陈大胜冷哼:“人家还看不上你家六爷呢。”
他这话还没说完,管四儿便一声惨叫:“哥,我冤枉啊,那晚咱哥几个在一起的,你去跟皇爷说啊!他们怎么不信呢?非说是我,非说是我,你忘了,那日你沐浴了请我们喝酒来着……”
陈大胜轻笑,伸手搂住七弟就走。
管四儿便捧着盒子跌跌撞撞的跟着,他捧的这可是内造大红釉的瓶子,瓷器烧色红最难,可见其珍贵,皇爷却都赏他了,你就说冤不冤,怕不怕吧!
等到出了内殿院,陈大胜才把管四儿裹到角落,兄弟俩蹲在地上,陈大胜便吸吸鼻子,心里惭愧却依旧说:“这事儿,是不是你,老七你也得认下。”
管四儿当然不愿意了,便小声喊到:“凭啥,又不是我做的。”
陈大胜却说:“就凭那晚之后,宫中再无刺客!”
管四儿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陈大胜继续道:“我知道你冤枉,皇爷也不傻,宫内侍卫多少认识你的?除了咱,隐卫你也知道都在那儿蹲着,那晚是不是你管四儿,这重要么?
自打去岁年末出了那些事儿,刑部大牢关了多少累世富贵的要犯,这些人家底厚实,家中历代不知道供奉了多少隐士,那些隐士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人家现在有难了,他们若不想办法救人,这名声便没了,以后也别想接到新的供奉。”
管四儿气愤:“那就谷红蕴他们那边劫狱去,来宫里作甚?”
陈大胜叹息:“有想头吧,许,都想立个威?前朝不这样么,老隐跟朝廷抢夺土地,还有供奉,前朝忍了,可咱皇爷不愿意,也不承认,这就动了他们的利益。
皇爷知道不是你,可现在老刀就得抗这个山来威慑天下,那咱就认下。”
管四儿算明白怎么回事儿了,闹了半天都知道怎么回事,却非要冤自己呗。
他想明白后,便屈道:“那,那人那么强,明儿知道我冒名顶替,找上门来我岂不是要倒霉。”
陈大胜抬头看天,半天儿才叹息道:“不会!”
管四儿腻歪:“你说不会便不会啊?”
陈大胜无奈:“啊,我打包票不会。”
哥说不会,那肯定没事儿。
管四儿安心了,他站起来抱着东西就要走,走了几步不甘心的回头道:“哥,那明儿有人寻到我头上,非要跟我比划呢?”
陈大胜气闷:“那你就说是我!”
管四儿不客气:“那我可真说了。”
“滚蛋!”
“好嘞!”
管四儿是个没心眼儿,真是上面六个哥哥宠出来的憨傻气儿,他哥愿意抗山,人家就能坦然的抱着东西往外走。
至于手里那些赏赐,哼,爷也不能白受一回冤屈不是。
他来到外宫,沿着廊道走,却不想路上早有人候着他了。
六皇子杨谦带着自己的小太监正转圈儿,看到管四儿,他就一声呐喊:“小七!!”
管四儿高兴的回应:“六爷!!”
然后他们就奔跑向对方,见了面,六皇子便急急问:“小七,你没事儿吧?”
看到管四儿抱着一堆赏赐,他就很是担忧的说:“这个不该要的,太危险了,明儿他们找到你可怎么好。”
真真是挚友啊,被冤枉了一整日的管四儿就好激动的点头说:“对呀,对呀!我说我不要,你爹非要给,我说不是我,你爹非说是!”
他眼睛一亮:“哎?六爷,你知道不是我啊?”
六皇子确定的点头:“对呀,我认识你啊,我跟父皇都说了,父皇让我闭嘴!”
我滴妈呀,可算是有人知道我的委屈了。
管四儿气闷不已,就难过的说:“我哥也跟我说了,逼急了让说是他。”
六皇子很是替他担心,便拍拍他肩膀说:“也好,就说是你哥。”
管四儿确定的点头:“恩!”
这对挚友交流完,六皇子便带着管四儿去了自己的勖勤殿。
皇子们大了,现在宫内都有了自己的院子,六皇子这个院子听名就知道了,勖是勉励的意思,如此这院名意思就是,老六你爹喊你勤快点。
看这鸟名也不是国家继承人的气象。
六皇子的院子就祥和且清幽,跟他的人一般,伺候他的宫人太监也都是笑眯眯的。
看到皇子带了宫侯入院子,就客客气气迎上来,还叫小厨房给预备了他爱的吃食。
管四儿也对六皇子好,就阔绰的把新得的几件大红釉盒子打开,随六皇子挑拣。
六皇子很是不客气的占了最大的两件。
人家这两人玩耍的一贯好。
等到折腾完了,管四儿才认真的坐下,问那一晚的事情。
“六爷,那晚你见到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