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节(1 / 2)

他也看看左右,背着手咳嗽一声扬嗓门道:“少爷今儿功课做了没?”

佘万霖道没有。

他便有些训斥之意数落到:“我看你这几日是玩野了,走着,今儿起你是哪儿都别去了,别来一趟金滇心都耍散呼了。”

平金看到老臭也过来,就吓的腿软,佘万霖尾随老臭进屋,对他挤挤眼,还笑了一下。

他这才抱着个大算盘进屋,反手关上门,就有些肝颤的看着老臭。

老臭见他这样倒是笑了:“瞧你这样子,跟我们少爷到耍在一起了,怎么,不怕你们掌柜怪罪?”

心里畏惧平金也要说:“小人本就是总柜的人,老掌柜不知道么?”

老臭摇头。

平金有些无奈叹息:“您也看到了,我这早就被排挤的不能再低了,毅少爷看得起我,我就陪他解解闷。”

早知道这少爷是个闯祸头子,老子就挖个地窖呆到你们离开。

老臭诧异:“排挤你,这个我倒没看出来。”

平金无奈,将算盘丢到一边嘟囔道:“嗨,这也不能跟你们说啊,茶场的都知道,那青头阿朗的女头人,跟掌柜有几腿,还给他生了个闺女儿,咱家茶场的活计就给了他们做,我这不是嫌弃青头阿朗懒货么,就……

嗨~反正最后打了一架,活儿就给白头阿朗了,我做的主!咱家的买卖不受影响就得,让我做伙计我就做呗,反正我老掌柜说,再熬个几年调我总柜去,人家阿多才是大掌柜嫡系呢。”

这就涉及到了平家内部争斗,却原来这位是个总柜耳目,就怪不得想跑就跑,让他偷药他就去呢。

佘万霖噗哧笑了起来,老臭就瞪了他一眼,这才想起什么,在屋里四处打量,看一切正常他便困惑的看向佘万霖。

佘万霖歪头看看外面,见无人,就蹦到房梁上,几下将那被卷抛炕上打开。

羊蛋滚了几下,那张与张小宝一模一样的脸便露了出来。

“小宝?!”老臭诧异极了。

佘万霖指指羊蛋那满是老疤的手说:“你再仔细看看。”

老臭过去打量,他什么眼神,便知道不对了。

“这是羊蛋,小宝的双胞胎弟弟。”

拿起被单,佘万霖正要给羊蛋盖上,老臭却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出掌化爪,对着羊蛋喉咙就抓了过去:“小子!还敢装,给老子起来……”

眨眼,那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羊蛋睁开了一双寒如深冰的眼,他手上快速,抓起被单对着外面就蒙了过去,身姿就如猎豹般也伸出手对着老臭正面死门就是一爪。

老臭迅速倒退,一臂支架,侧身格开攻势,另一只手抓住被单就是几下盘旋,将单子变成布绳,对着羊蛋就抽了过去。

就是刹那功夫,那边交手已是十数招。

老臭功夫不错,但绝对不是血海里拿命搏出生路的羊蛋对手。

且羊蛋根本不懂留余地,竟是招招对着要命的地方,老臭却是留手的,又不想闹腾出动静,就有些狼狈。

可他从来嘴贱,就边打边说:“哎呦,挺好呀,这是什么臭招?你咋上嘴咬呢?你是狗么?河东杨家鹰爪?宿里大趟腿?六手行刀,我去,小混蛋,你刀呢……我去,好狠!”

羊蛋锁不了老臭喉咙,也捞了他的下巴肉,就一下连假皮带假脸的揪下老臭一半面孔。

可怜平金受刺激大了,就吸着凉气,把后背猛贴在墙壁做飞翔状。

佘万霖本揪过平金看热闹的,见状就噗哧笑出声,不得不上前一步,出手就拿住羊蛋后脖颈肉,把他提溜起来了。

当年童金台在跤场,能用这爪透皮过肉,直接抓住那跤手后脊骨,如今不过一个枯瘦小孩儿的后脖子。

佘万霖声音冰冷:“小子,别不分里外人,信不信我给你捏断了,让你下半辈子粪坑里泡着过活,成个羊粪蛋!”

这是同类的感觉,还是比自己厉害几十倍的同类。

羊蛋一下子就不动了,特别乖顺的在空中双臂下垂,低头不语。

佘万霖把他随手甩榻上,他就双目无情直勾勾的看屋顶,就把个平金吓的直哆嗦,心里想,这,这是不是俩歹人啊?

是不是,他们半路上杀了真正的平畴,平毅,再冒了身份来茶场,想骗我们平家的银钱?

死也,今日我看破他们的真相,一会子,怕是会被灭口吧?

想着想着,屋内人便闻到一股子尿骚气。

佘万霖吸吸鼻子,就瞪了老臭一眼。

老臭捏着自己的假皮,哭衰个老脸,看平金吓的有些失了魂魄,这孩子不错,他就赶紧从腋下取出龟蛇套印递给他道:“甭怕啊,咱身份没错儿,是我从前有些祸事,要避讳些人,这才掩饰了一下。”

平金双手颤抖的接过这套印信,他也是闻听过,却是没见过。

就来来去去学着他老掌柜的样子,反复确认真假,假是不可能假的,可到底心有疑惑,便双手捧着印还给佘万霖道:“毅,毅毅少爷,这,这是为什么呀?”

佘万霖为他好,就接过音信不在意的甩给老臭,安慰他说:“没事,你也别问,就是我俩都闯了一点祸事,平慎叔让我们来金滇躲避躲避。”

平慎是谁?是这一代平家最大的当家人,是平金这辈子都要跪着见的神,可是听毅少爷这口气,他就……他就觉着……就觉着?恩?

自己从此鱼过龙门,兴许?烧对灶口时运来了,他就不一样了呢!

要么说,平家这个家教首推识时务。

人家是变脸真快,想明白了,就蹦起来笑成一朵花模样道:“这这事儿弄的,这屋里潮气,我给少爷把碳烘起来,嘿嘿,嘿嘿嘿……”

片刻,小茶壶便咕嘟起来了。

看着屋角拿着蒲扇,笑成傻子的平金,老臭就指指炕上的羊蛋问:“这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