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青成名至今,风风雨雨经历无数,跟踪暗杀更是不胜枚举,所以听文虎说完,他不过双目一沉,便冷静问道:“谁的人?”
“阳城的车牌。”
陈文喜的人?不由多想,段之青沉声道:“甩开他们。”
如果真是陈文喜,那事情就不好办了,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们势弱,根本吃不了好。只是如果真是陈文喜,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来了阳城?
文虎加大了油门,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他的车技一向很好,曾经无数次避开了跟踪的车辆,可是这一次,在开了一段路后,他的额头冒出了汗。
这 里不是容城,不是他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拐角都熟悉的容城,而对方的车技明显不弱,再加上对这里熟识这一优势,发现他们已经得知被跟踪后,一路上已经越贴越紧 了。更不妙的是,起初跟踪的还只是一辆车,可在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后,观察到的,就已经有三辆车了左右后方各一,如附骨之疽,呈驱逐之势,文虎,根本甩不 掉。
“段爷,甩不掉!”又经历了一番努力后,文虎说道,声音有些挫败后的沉重。
此时的他们已经驶离闹市区,原准备往回容城的高速走,可是因为跟踪车辆的包围驱逐,方向已偏离,就算文虎竭尽所能,都未能避开折回。
周围已变得空旷,住宅楼、厂房、树木、广告牌飞速闪过,路上车辆渐渐减少,跟踪车辆渐渐露出所有——一共四辆,紧紧将他们夹在中间。
段之青面沉如水。
“段爷,怎么办?”文虎问道。
“打电话给大乔。”段之青目视前方,有条不紊的下着指令,“努力甩开他们,拖时间。”
“是!”文虎得令,再次聚起了精神。
此时的段之青目视前方,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知道,今天这一关是难过了。
他已笃定,身后的,正是陈文喜的人,而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来到阳城——
段之青眸色幽沉。
他的身边,出了叛徒!
而既然如此,今天又怎么可能善了!
如今他谁都不敢相信,除了乔满一!
“段 先生——”洛平安虽然看不到,但通过他们的言语已足够能认识到失态的严重性。自那天在星光娱乐城看到段之青他们的出手后,她就知道他们拥有的,是一个危险 的背景,心里有了准备,所以对于现在突发的状况,她并不慌乱,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存在是否会拖累他们,更何况,刚才他们说到是阳城的车牌,她第一时 间就想起了那天那个坏人陈章,她有理由相信,这一次是他们来寻仇了,想着这事情的起因是因她而起,她不安的唤道。
段之青听得这声唤,这才意识到边上还坐着个洛平安,看到她满脸的忧色,他心一动,只是随即又说道:“别怕,没事。”
他原本想让文虎找一个地方放她下来,他不想连累她,可是想到如今是分秒必争的情形,放她下来已是不可能,所以换作了安抚的话。
洛平安闻言,不再说话了,虽然心里仍然担心极了,她暗自祈祷着文虎能成功把后面的人甩开,他们能够转危为安。
车子依然在风驰电掣的奔驰着,一百八十码的车速使得灰尘连路扬起,漂移,甩尾,紧急转弯,文虎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是再又开车二十公里后,他陷入了绝境。
“段爷,前面没路了!”他激动又颓然的喊道。
他紧急脱逃四处择路,后面却穷追不舍步步紧逼,最终将他驱逐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
段之青看着前面横阻着的围墙,再看着四周废弃的厂房,明白,这里就是陈文喜给他安排好的地方了。
文虎调转车头停下,后面四辆车也分散着停了下来,成功堵截了他们的退路。
后面车里的人逐一下来,共有三十来人,站成一排,每个人的手上都带着家伙。而正中间站着的那人,五十来岁,精瘦,鹰鼻,正是阳城大佬陈文喜。他透过距离看着车内的段之青,目光淬毒。
文龙文虎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家伙后,走到了车头,衣服里面的身躯绷紧,像两把蓄势待发的弓。
段之青也欲下车。
洛平安知道情势已极度恶化,浑身因紧张而颤栗着。
段之青推开门后,想到什么,又顿住,他回过头,看着洛平安,知道,如果自己出事,面前这个女人只怕也不会好,所以默了半晌后,他对着她说道:“我会没事的,放心。”说着,转身要走。
洛平安觉察到段之青就要离开,也顾不得什么,探起身,一把就抓住他的胳膊。
段之青回头。
洛平安道:“段先生,你一定要没事!”
“嗯。”段之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应道。
段之青下了车,站在了文龙文虎前面。他直视陈文喜,目光利如刀锋,神色戾如孤狼。他的手中并无武器,可是无人敢小觑,因为知道容城段之青的人,都知道他最厉害的,不是其他,正是他的一双手。
徒手站三十高手,正是他二十岁成名一役。
陈文喜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段之青,瞳孔缩起,半晌后阴测测的笑道:“容城段之青,名不虚传!”
他们之间并未打过交道,可是这位十八城最年轻也是最强硬的的一位大佬,他早已如雷贯耳。
段之青却连个表情都没施舍给他,对于对手,他从来懒得废话。
陈文喜见他到了这份上也丝毫不跟自己客套,不由动怒,“我陈某人今日留住段老板,只是想要个交代!我陈文喜与段老板你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可你竟为了一个服务员断我儿子手指又将他打成内伤,段老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果然是为此事!
“那是他自找的!”段之青道。
陈文喜道:“容城的规矩我陈某人也有所耳闻,可那人毕竟只是一个服务员!而陈章,可是我陈文喜的儿子,打狗尚且看主人,段老板,你也太不给我陈文喜面子了!”
段之青冷笑一声,“规矩既然已经立下,那不管是谁犯,都是一样的结果,姓陈还是姓别的,对我段之青来说都一样!”
“段之青!你不要太嚣张!”陈文喜彻底动怒,见他根本不买账,又阴沉沉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今日,就让我阳城的陈文喜领教一下容城的段之青吧,看到底谁怕谁!给我上!”
一声令下,陈文喜手下近二十来位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