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何袭朗一次次亲自出手——不出手不行,因为死士的目标一致,不顾伤亡,必须有人围杀首领。
在这同时也明白,他的清静日子结束了,往后要与袭朗一同且一再经历这种情形。
到了这关头,赵贺不能再看热闹了,忙带人冲进树林增援,与蒋修染内外夹击,将死士逐一杀掉。
赶在烈火烧身之前,一众人退出树林。
蒋修染望着里面,“该抓个活口。”
“没用!”赵贺硬邦邦地丢出两个字。
蒋修染就笑,“你个混小子,看不惯我的做派啊?”
赵贺抹一把脸,“嗯!”又看了看蒋修染锦袍熏得焦黑的下摆,“图什么?”随后一扬手,招呼袭府护卫,“走!”
蒋修染笑得现出一口白牙,吩咐专人善后,去马车上寻宁元娘。
宁元娘打量着他衣袖上被刀锋扫到的裂痕,心惊不已,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怎样?”语声有些沙哑。
“没事。”蒋修染也顾不得一身烟熏气息了,将她搂在怀里,“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宁元娘环住他身形,“你和四哥,日后就要过这种日子了么?”
“不会,将你们安置好,就要在京城寻找死士的藏身之处了。”
找到之前,还不是要这样被死士突袭。宁元娘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你……你好好儿的。”
“嗯。”蒋修染吩咐车夫抓紧赶去袭府别院,随后才柔声对她道,“自然要好好儿的,好日子才刚开始,我不敢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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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贺回到别院,将情形与袭朗说了。
袭朗失笑,“他就是那样,谁跟他上火也没用。”
赵贺直摇头叹气,随后说起别的事:“夫人手里多了几百人手,日后想来也会帮忙看护别院。”
“嗯,我知道。”
“那我能不能跟着您回府?”
“胡闹。”袭朗睨了他一眼,“你下个月就要成亲,留在这儿保护夫人和寒哥儿就好。”
这个他看做小兄弟的人,也要成亲了。既是如此,少行杀戮最好,若是跟着他,大抵每日都如今日。
“我不!”赵贺气哼哼的,“含笑明日要赶过来,贴身服侍夫人。我得跟着您。”
袭朗瞪了他一眼,“咱们俩谁说了算?”
“……”
“你留在这儿照我的意思部署,我才能放心。”袭朗一摆手,“滚出去。”
赵贺杵在那儿不动。
袭朗拿他没法子,“我没了后顾之忧才能随心所欲的行事,你留下来我才能心安。”
“……”赵贺转身,“您得毫发无损地回来,要是出了事……我不会给您穿孝的!”
袭朗笑出声来,“我缺你给我穿孝。”
赵贺胡乱抹了一把脸,快步走了出去。他难受得厉害,但只能听命行事。
室内静下来,袭朗的笑意渐渐收敛,拇指轻轻捻着无名指和食指。
阿芷的泪的温度,似乎还留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