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景翊想,如此氛围,如果他现在死皮赖脸要冷月吻他一下,冷月应该是会答应的吧。
事实证明,景翊还是想多了。
他还没开口,冷月已褪尽了所有肉眼可见的心疼之色,公事公办地道,“醒了就好,这案子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景翊默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早知道醒来干嘛……
冷月的话音虽是公事公办的调调,手上却温柔不变,仔细地擦上景翊肌骨均匀的手臂,“我问你,靖王奉旨娶京兆尹千金这事儿是不是你随口胡诌的?”
景翊摇头。
“那王爷怎么不知道?”
“因为圣旨还没下呢。”
冷月脸一黑,手一滞,差点儿把景翊的胳膊掰脱臼。
景翊惨嚎了一声,一口气说到底,“就是京兆尹托太子爷给他闺女牵线太子爷就找上靖王了靖王同意了皇上也同意了就是圣旨还没下呢疼!”
“知道了,嚎什么嚎……”
被冷月轻轻揉着生疼的胳膊,景翊缓了口气,微蹙眉头,低声问道,“靖王真的已经死了?”
“不然呢?”冷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还能活蹦乱跳的。”
景翊使劲儿往上挺了挺胸,一脸诚恳地望着冷月,“我的心肝肺肚全在里面呢,不信你摸摸……”
冷月忍了忍,没忍住,一巴掌把景翊费力挺起来的胸脯拍了回去。
“有心有肺的会去对碧霄那种……那种女人好啊!”
“不是……”景翊脸上哭笑不得,心里却总算是踏实了,底气十足地道, “我只是帮她推过一回车。”
冷月一怔,“推什么车?”
“我有一回在外面办事,回得晚了,正好看她一个人推着拉夜香的板车往回走,看她推得挺费劲儿的就帮了她一段路,好早以前的事儿了,要不是你提起碧霄这名字,我都没想起来她是谁……”
景翊向来待人和善,不光是待人,待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也极尽温柔。
这一点冷月比谁都清楚。
见冷月脸色微缓,景翊忙把话题往一边儿岔,“她抛尸,是不是就用的这拉夜香的板车啊?”
冷月不大情愿地“嗯”了一声,还是一边擦拭着景翊修长白净却使不出力气的手指,一边答道,“她是把人放在板车上,用粪桶挡着,三更半夜的也没人看见。”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把一个男人搬上板车再搬下来啊?”
“她以前没有那么大力气,常常搬抬粪桶的话力气也就练出来了……”冷月轻轻放下景翊的手,声音里带着点儿难以觉察的酸味,“我的力气也是从拎水桶开始练起来的。”
“那……你现在能拎几桶?”
“现在该问我能拎几缸了。”
“……”
景翊突然觉得,在冷月的人生里,他好像已经错过了很多东西。
冷月把毛巾浸到水盆里洗了两把,拿出来拧干,又抬起景翊的另一条胳膊。
“碧霄是这么回事,那冯丝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