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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的人似乎说了什么,柴房里捆着的人就看见十八的影子含胸抬手做出请的姿势,“好,你慢走。”

柴房里的几人此次对视一眼,眼里有了计较。这么重要的事,务必要回京告知太女!

十八利用同样的法子,又到关着淮国公人的柴房门口,朝着墙说道:“这次多谢侠士仗义出手,不然我表姐安戎肯定要被歹人所害。敢问诸位是何身份?我等好日后重金答谢。”

门前的人似乎不愿意透露身份,十八就抬手一再保证,最后只听她惊呼一声,“太女!”

十八立马作势要跪,却好像被什么人扶了起来,就听她又弓腰说道:“原来竟是各位大人呀,多谢您等路过施以援手,这等救命之恩草民铭记于心……好好好,草民知道,您请,您这边请。”

淮国公请来的杀人也是眼珠乱转。这次遇上的可是太女手底下的人,她们没完成任务有情可原,给的酬金定然是不会退的。

十八做完两出戏后,走出柴房,迎来手下人钦佩的目光,她挺直腰板,理了理束腕的袖子,抬起下巴耷拉眼皮用鼻孔出气,说道:“都学着点。”

大人既然亲口叮嘱了不能让主君大清早看见血,十八只能亲自盯着手下将院中的尸体扛走,又让人抬水冲刷干净地上的血水,连边角都不能大意放过。

她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小九儿还提心吊胆的藏在她屋里呢!

十八忙让人动作麻利些,等忙完后赶紧回屋,推开门轻唤,“二九?”

十八没听见回音,心一提,忙快走两步上前一把打开柜子的门,等看清里面的情况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二九怕是等的时候困极了,就把柜子里的棉被全都堆在身前,自己埋在后面睡的正熟。

十八无奈摇头,弯腰将人抱了出来,低头咬了下他的鼻尖,暗骂他:小没良心的,她在外面忙碌,他却还能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二九觉得鼻子痒,抬手一把推开十八的脸,嘴里不满的嘟囔两声,脸埋在她怀里接着睡。

当夜临近凌晨,两个柴房里被关着的黑衣人,全都挣脱身上绳索,趁守卫不注意的时候,抹黑偷偷溜出驿站,火速赶往京城。

十八躺在床上刚听完消息,二九正好翻身,腿一翘就压在她的大腿上,脚后跟抵着她腿弯,身子和她贴在一起。

二九头枕着她胳膊,脸朝她而睡,一下又一下呼在她胸口处的温热鼻息,撩的她心火旺盛,怎么都睡不着。

她十八可不是那种会趁人不备偷摸生米煮成熟饭的人,怀里搂着的可是她将来要明媒正娶抬回家暖被窝的夫郎,再难忍,她现在都不能动,否则莫说二九,恐怕连主君都不会轻易绕过她。

十八欲哭无泪,单手捂住眼睛,不敢低头再看二九蹭乱衣襟,露出的那半截小巧锁骨。

想她十八,也是很不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悯:羡慕不?我搂着夫郎就能亲亲抱抱举高高,你只能看不能吃

十八:(憋说了,心累)_(:3ゝ∠)_

第54章 二进的院子

清晨时分, 寂静无声的东宫内, 太女将一杯提神茶猛的掼在地上, 精致脆弱的青花瓷茶杯与地板相磕,撞得粉碎,茶水碎片四溅, 呵斥道:“没用的东西!”

东宫内殿里顿时哗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 皆垂头屏息不敢言语。

太女扯了扯身上从殿内出来时随意披的外衫, 转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椅子把手上, 另只手不耐烦的朝宫人摆手,“下去下去。”

等外人退下后,蒋梧雍才看向跪在殿中央的黑衣人, 压抑着胸膛里即将喷涌的火气, 咬牙问道:“给孤说说,怎么回事?魏悯加上她身边的侍卫, 也不过才两个人,你们一共十五个高手,竟然没把人处理掉?孤养你们是用来吃白饭的吗?”

黑衣人头磕在地板上, 说道:“求太女赎罪。并非属下没用, 而是杀魏悯时, 被淮国公的人阻拦了。”

太女闻言眼睛顿时一眯,手指握紧掌下的椅子把手,咬牙一字一顿道:“你是说,淮国公?”

黑衣人跪着用膝盖向前挪动, 在蒋梧雍脚边将那晚的事情如实禀报一遍。

“老东西,”蒋梧雍一拍桌子站起来,外衫顺着肩头滑落,掉在地上,她却仿若没看见,冷哼道:“看来是她过得太舒坦了,竟闲到来管孤的事!”

黑衣人忙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双手捧着递到蒋梧雍面前,讨好的说道:“殿下?”

蒋梧雍垂眸斜睨了一眼外衫,语气意味不明,“不过一个四品大理寺卿,没死在竹城还能顺利回京算她命好。”

蒋梧雍就想不通,母皇怎么就那么舍不得魏悯,人都离京三年了,竟还能给她调回来!

蒋梧雍伸手从属下手里拿起衣服,语气阴森,“回来听话还好,如果不听话……”

蒋梧雍狞笑,一把将手中的外衫狠狠掷在地上,“听说她有个结发夫郎,感情一直挺好,如果咱们的魏大人还记着三年前的事处处不配合,那就别怪孤从这件‘衣服’入手!”

黑衣人低头不敢言语。

蒋梧雍控制朝臣的一个办法,就是从大臣的内闱后院入手。

虽然这件事说出去会让人觉得堂堂大蒋太女,竟用这种男子家的不入流手段,有失体统有损颜面,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招百试百灵。户部尚书家里那个,让刘瘟恨不得死在他肚皮上的侧侍,也是出自太女手笔。

蒋梧雍转身看着墙上一行白鹭上青天的水墨画,背对着黑衣人,说道:“让碧云做好准备。”

黑衣人领令退下。

几乎与此同时,淮国公也在自家书房里见到了自己派出去的杀手。

她这次请的是江湖上的人,觉得定然万无一失,没成想还是失败了。

淮国公听说出手阻拦的是太女的人后,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跌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的低喃,“太女?怎么会?”

她对面的人神色有些不耐烦,却压抑着情绪,“国公这是不信我们?我们姐几个虽爱钱,但在江湖上好歹以好信誉出名,收了钱定然会完成事儿,但您这事出手的可是太女,对上的是东宫的高手,姐妹们也拼尽全力了,人手损失不少,钱可是不会退的。”

淮国公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闻言心烦的皱眉摆手,让管家将人送出去,一个人在书房里沉思。

太女此举是无意还是有意?若是无意还好,但若有意为之……是她什么地方得罪过太女吗?还是她嫌自己给的钱太少?

如若是后者,那这小崽子,竟比她娘蒋锟钧年轻时心还狠胃口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