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施夜朝不明所以,靠坐在旁边的高脚椅上,还不等发问,顾落就上前两步靠近他。施夜朝两条长腿分开着,顾落站在他腿`间,几乎是在他的怀里,视线看着他,然后竟伸手把他的衬衫从西裤里抻出来,接着就动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

施夜朝没阻拦,扫了眼她的动作和白嫩的小手。“如果早知道你们谈一次就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变化,我应该早些让他找你。”

顾落皮笑肉不笑的牵动了下嘴角,“以为我是自动送上门?”

“难道不是?”施夜朝原本撑在身侧的手自然的放到她腰上轻轻摩挲,带着性`暗`示。“顾尹是把你关起来当猪养了两个多月?”

在任何女人面前说这种话都是找死的节奏,顾落立即瞪了他一眼,抓着衬衫往两边一撕,余下两颗还未解开的扣子霎时被扯掉,四处崩落。

施夜朝勾唇笑,手下也是一个用力,在她腰臀之处加大了些力道。“要先来点酒助兴吗?”

顾落不再理会他的轻佻,粗鲁的打开他的手,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绷带上,眉眼一顿,那上面已经晕染出点点血迹。而她清楚的记得,之前他在做那恶心的蛇式按摩的时候绷带上并没有血,再看他的衬衫,别的地方都是干净的,唯独这个部位有些痕迹。

“你刚刚是受了施家的什么严厉的家法吗?”

顾落半嘲笑着问,施夜朝这才明白她不是想和自己做某件事,而是冲着他的伤来的。“我说是的话,你要象征性的心疼一下么?”

顾落给他一记白眼,半蹲下来想要解开绷带,却被施夜朝扣住了手往下探索而去,搭在自己的腰带上。“一定要解开我身上什么东西的话,不如试试解开这个。”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姿势有多引人遐想,施夜朝半垂着眸子俯瞰她,包括她领口处露出的那抹阴影,就这么开始觉得身上有点热……

或许是懒得理他,顾落竟也没再说他什么,甩开他的手解开绷带。当那道深而长的伤口暴丨露在她眼前时,顾落心一顿。“你是杀了谁全家还是抢了谁的女人?下手的人一定和你有不共戴天的仇。”

依照经验判断,那是极为锋利的武器造成的伤。“皇甫律做的吗?”顾落一边给他擦拭从缝线处渗出的血迹一边在想施夜朝这许多年来究竟树敌多少。“你们非要因为一个女人衍变到这样互相残杀的戏码么?”

“不是,他要动手不用等到今天。”施夜朝说得极其无所谓的样子,顾落抬眼看他半天,什么都没说,拿了绷带重新给他包扎。绷带一圈一圈的缠着他精壮的腰,顾落每每缠上一圈就要和他靠近一次,施夜朝并没再对她动手动脚,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一次次重复靠近的动作慢慢开始变得有点……微妙。

“施夜朝,问你件事。”顾落没看他,视线只盯着他强健的腰腹肌肉。“你和褚妤汐之间既然不可能,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孩子?”

“……”

“……”

“他让你来我这打听这个孩子的事?”

“当然不是,伯父没有说这个。”

她没想过施夜朝会相信她的话,换成是她也不回信,但片刻之后,施夜朝忽然托起她的下颚,指腹轻磨她光洁的皮肤,表情意味不明。“是不是觉得如果我也有一个私生子,我们就扯平了,你的陆迦樾就安全了?想以此事拿到我什么把柄对么?”

“你高看我了。”顾落冷冷笑了下,把他的绷带固定,起身,退出他无形的环抱,离由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份让她不得放松的气场远了几步。“我只是和月茹姐一样想不明白,你留着孩子干什么。”她略略一顿,又道:“不管因为什么,你既然已经和皇甫家承诺彻底不再和褚妤汐有关系,那这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

施夜朝这个人,顾落有时看他看得很清楚,也有时觉得他是一团迷雾,让她什么都看不清,理不明。

在他不说话时候,在他唇边的弧度消失不见的时候,在他眼底的深谙足以吞噬一切的时候,顾落觉得身上有点发凉,心里莫名的发虚,似乎在窥视一个最深的耻辱与狼狈。

良久,施夜朝终于开口:“你那么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一周之后,施夜朝带顾落回到温哥华。

72开车,送他们去了一个地方,在远郊的一个小镇。

车子停下,顾落发现,这里是一片墓园,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涩涩的疼了下。

……

☆、31擦枪走火(军)

第二十九章。

这个墓园没有多么奢侈豪华,至少与他的身份不符。

顾落站在那一块没有名字的墓碑前,看这个平时里高高在上的男人竟单膝跪地,手掌在干净的碑上缓慢细致的抚了一遍。

“这上面怎么没有名字?”

“不需要有名字、”施夜朝淡淡的答,把几支小野花放在墓前。“有名字,就会有人来打扰,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经常到这里来替他清理麻烦。”

站在旁边背对他们的72转过头来无声的看了看老板,又把头转回去。几年来,施夜朝确实没有来过几次,屈指可数,可那哪里是没有时间,没有精力的原因。

顾落一向不是问题多的女人,但对眼前这个人,她有很多很多东西想问,只是看着他的挺拔的背影,那些问题她问不出口。对于他和褚妤汐之间的事,施家以外很少有人知道,顾落从前曾在施夜焰那里听过了解过,但并不关心,也不放在心上。这世上为爱情所伤的人那么多,不怕再有他一个。

但是有些人和事就是这样,一旦走近,一旦有了牵扯,对方的一切便成了你在意的范围。那种在意,悄无声息,没有太多缘由。

施夜朝点了两支烟,一支放在小野花的旁边,一支自己抽,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开了口。“是不是想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你和她的孩子?”顾落存了些侥幸的问:“你确定不是……太子的?”

施夜朝吐了口烟雾,“她在加拿大的前半年,我没碰过她,孩子是那之后有的,我知道她怀孕时已经快三个月了。”

“她肯生?”

施夜朝笑了声,但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笑意。“我是在她准备流掉这个孩子时发现的。”

对于这个孩子,施夜朝之前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但那日手下人通知他褚妤汐偷偷去了一家私人医院的那一刻他瞬间就知道那是为什么。

把她从医院绑回了家,施夜朝不敢置信,她依旧不见多少隆起的肚子里竟然孕育着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一个生命。

褚妤汐自然是不肯生的,前前后后想尽了办法企图打掉。施夜朝怎会允许她这样做,派人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其实那时施夜朝对于自己有了孩子的这个事实是惶恐的,但惶恐的同时是前所未有的兴奋。但褚妤汐却因为这个孩子对他的恨意越发加深,施夜朝知道她并非厌恶腹中的小生命,只因为那是他的种。

她用很多种方式抗议,包括绝食和滚楼梯那些最愚蠢最极端的方式。施夜朝看着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也看着这个女人像朵花一样一天一天的枯萎。

医生几次劝告过施夜朝,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的折磨,或许坚持不了足月,即便最后生下来也未必可以成活,而且这样继续下去,对母体的伤害也是不可预计的。

施夜朝只有一句话,“孩子不能打,她更不能有半点差池。”

但最终,还是在胎儿七个月的时候出了事。很多事情发生之前都会有征兆,施夜朝那天早上就是从一个噩梦之中醒来的,恰好那天温哥华是个阴天,乌云压得极低,连带着整个人都是压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