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是如此的熟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身边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精神病研究中心,那次也是肖剑飞把我打倒的,想到肖剑飞,我胸中的怒火又再次腾起,转头到处寻找他的身影,我的身体被捆绑着,无法移动丝毫。
我扭动身躯的声音惊动了边上的几个人,只听到有人说醒了醒了,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眼镜穿着一身的白大褂看着我,在他的身边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用松紧绳牢牢的捆住了四肢,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是肖剑飞。
我一直以为肖剑飞是被眼镜收买了的,但看到眼前的情景,还是忍不住愣了一愣。
眼镜看到我醒过来,往前走了两步,说:赵先生,真是对不起。
我还没回答,就听见肖剑飞发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身体不住的扭动,眼镜连忙转过身去,一边帮忙按住肖剑飞的身体,一边大叫:快给他打一针!
也不知道那一针是什么药,打下去之后肖剑飞马上就安静了下来,眼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言自语道:到底他是怎么做到的?
尽管肖剑飞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还是担心他的安危,追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眼镜笑了笑,说没什么没什么,然后拿了张椅子坐在我面前,说:赵先生,我有件事想和你合作,希望你能帮忙。
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眼镜了,尽管心里已经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但还得顺着他的意思,我说:你先告诉我他们现在好不好?
我相信眼镜一定知道我说的是哪些人。
眼镜微微一笑,说:你可以放心,他们都很好。
我看了看沉睡中的肖剑飞,说:这就是很好?
眼镜显得有些尴尬,嘿嘿笑了几声,说:他没事的。
但看他的样子,显然有什么事发生在了肖剑飞的身上,而这一切却是眼镜所无法解决的,心中的怒火又再次升起,突然之间我想起眼镜刚才的自言自语和那天他对王文生说的话,也管不了是不是会得罪他,脱口而出:你们解决不了的,除非找到那三个人。
这句话本来就是我无意说出来气气眼镜的,没想到眼镜一听到我这句话脸色立时变了,大声道:你胡说什么!
我见激怒了眼镜,心中更是得意,大声的说:你和王文生的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还没说完,眼镜就上前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在一瞬间我发现眼镜的脸色发白,按住我嘴巴的手掌也是不住的发抖,眼睛不停的瞟向周围的那几个人,仿佛我说的这几句话令他有说不出的恐惧害怕。
我一时间也被这个变化惊呆了,呆呆的望着眼镜,眼镜见我住了口,向我看了过来,满脸都是祈求之色,似乎在求我不要再说这件事。
我心想终于抓住他的一个把柄了,大是得意,向他做了一个我明白的暗示,眼镜松了口气,这才拿开了按住我嘴巴的手。
经过这么一闹,眼镜对我客气了很多,说:赵先生,我给你松绑,但你不要想着逃出去,事实上你也逃不出去。
看看四周几个彪形大汉,我知道他没说谎,点了点头,表示我都答应了。
眼镜给我松了绑,递给我一杯水,说:赵先生,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白做的,只要你完成了这件事,我们可以负责将你的女朋友治好。
能将韵韵治愈这个条件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我从肖剑飞的口中知道世界上最著名的精神病治疗专家都和这家研究中心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说还有人能让韵韵痊愈,那就只有他们了,我不禁砰然心动,说:你们要让我做什么?
眼镜说道: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找到一件东西?
我心中好奇,问:什么东西,又是什么样子的?
眼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件东西的名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叫人帮忙做事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问:这东西叫什么?
眼镜一字一句的说:天机!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天机这两个字,第一次是在阿西莫的嘴巴里听到的,那个领导清醒过来的一瞬间,说的话就是天机,但这么多年一直没人知道什么是天机,现在从眼镜嘴里又听到了这两个字,我心中的好奇再次被勾起,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现在我已经明白他们抓了韵韵只是为了要挟我去完成这件事,只是有个问题我却想不明白,我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去做这件事?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里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比我要强。
眼镜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令我无比震惊的话,他说:因为我们一直怀疑,这个拥有天机的人,就是你的父亲!
自从懂事开始,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父亲,也没有见过他的照片,母亲说父亲常年在外面做生意,最后客死他乡,家里只有一个灵位,每逢大小节日和父亲的生辰祭日,母亲都会要我恭恭敬敬的上一炷香,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早就已经过世了的,这时听眼镜说那个拥有天机的人就是我的父亲,而且听他的意思我的父亲还活在人世,忍不住破口大骂,我绝对无法容忍别人用我的亲人来开玩笑。
眼镜等我发完了脾气,才慢条斯理的说:你可以不去相信我的话,但到底要不要合作你却得给我一个答复。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点了点头,这个结果显然早在眼镜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微笑着向我伸出了右手以示合作愉快,我哼了一声,但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眼镜的眼神往我手上瞟了一下,我顺着他的眼神,知道他是在看我的右手小指,很自然的也就往他的右手小指看去,突然全身一震:眼镜右手小指的第二关节显得特别粗大,和我一模一样。
如果阿西莫说的话属实,右手小指第二关节粗大这个特征就是格细寨人所独有的一种生理特征,那么眼镜也就应该是格细寨人的后裔,我假装无意的问道:那个老人怎么样了?
眼镜的身体震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显然不愿听我提到阿西莫,随口应付了下说没事没事,就转移了话题,让我过去看看肖剑飞。
肖剑飞躺在床上,我看着他,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镜说:你这次去执行任务最好带他一起去,我狠狠的说:一个正直的敌人远比一个卑鄙的朋友来得可靠。
眼镜叹了口气,说:事情不是你想想的那样,你如果想要他活命,最好把他带上,等见到你父亲,他自然就会明白。
顿了顿,他又说道:本来这是只要你一个人就可以去做了,我纯粹是为你好,人在这世上,有朋友就要好好珍惜,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总觉得透着一股伤感和无奈,但也没去多想。
一天之后,肖剑飞醒了过来,我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眼镜一直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但他说肖剑飞背叛我是事出有因时我却没有半点犹豫的选择了相信,或许是因为我被打昏过去之前看到肖剑飞脸上古怪表情的原因吧,我总觉得那时候他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争斗。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我问了眼镜很多问题,眼镜大概想表明自己合作的诚意,大多数问题都给了我满意的答案,母亲房间中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灰尘以及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就是化妆,他们去我母亲那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所谓的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