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就这样在我家定居了下来,我跟我大哥还好,年轻人比较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而我老娘却在见到我二哥的那张隐藏的脸之后,一瞬间就脸色全白。
直到她知道这只是我父亲的一个私生子,也只是苦笑之后,没有说什么。
这是一个可以等待二十年的女人,相对于漫长的等待,出轨算是什么?
而我二哥,说实话,我跟大哥对他的了解并不多,我曾经问过他的身世,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三十岁了,那么在他生命中的前三十年的怎么度过的?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找到了洛阳。
他都不愿意多提,并且似乎对他自己的过去讳忌莫深,那次我问起,他摇头道:之前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被一个神秘人一直圈养着,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直到前些天,他忽然告诉了我很多,并且让我来了洛阳。
我老赵家在洛阳当得上的隐藏的豪门,对于这种忽然出现的兄弟,按照严谨上来说,这可能是一个来夺家产的,可是我跟大哥都是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性子,对他也怀疑不起来,那张跟我们老爹一模一样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二哥更是一个寡言到让人感觉他是一个精神自闭症的人,他在更多的时候,都是闭目养神,醒着的时候,也在翻看我们赵家祖传的那本风水玄书。或许他给我家带来唯一的改变就是生意。
他是一个智慧的人,他的寡言只是说他不喜欢说废话,三个月时间让我见证了一个人可以带来整个家族的改变。
前面就已经说过在我父亲赵建国失踪后我们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也就是近些年来大哥还闯出了一点名头,但是绝对跟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我大哥虽然也是个猛人,有我父亲的胆识,但是在为人处事上却不行,倒斗这行,下地是一套,地上也另有一番讲究规矩,论资历讲辈分暂且不说,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套自己的出货渠道,不是每一个东西都可以拿到古董行去拍卖,或者拿到鉴宝栏目上去。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现在给你一个古董,你知道卖给谁么?就算卖了怎么知道会不会亏钱?会不会因为这个东西价值太高而被黑吃黑?
二哥处理这些东西非常拿手,官面上的人他有自己的笼络方法,至于道上的人物,他作为军师般存在,大哥作为一员猛将,基本上所向披靡。
就这样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整个洛阳古董界内,谁都知道有赵家多了一个赵无极。
这让我非常纳闷儿,问他道:当时你来的时候,异常的小心低调,生怕被别人发现,现在怎么忽然高调了起来?你不是说我赵家在别人严密的监视当中?
二哥指了指脸上的人皮面具,道: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有一个跟赵建国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回来了,我却必须让他们知道赵家多了一个赵无极。
我当时听的不明觉厉。或许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隐藏在面具后面的那张脸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我二哥极其聪明,可是他却是一个单调到乏味的人,我们家经济条件一直很好。我也算是个纨绔子弟,做尽了所有纨绔喜欢做的事儿。
我大哥那人,平时却偏爱少-妇,喜欢喝酒,更喜欢江湖义气。
可是我二哥,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他想要什么。
虽然他把我们家搭理的井井有条,但是他身上,从来没带超过一百块钱,更没有见过他碰任何女人。
除了我们兄弟两个,除非必要,他也基本上不跟别的人说话。
没人知道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在想些什么。
他要做的事儿,似乎只是一个等待,一个单纯的等待那么简单。
日子就这样过着,有大哥二哥在打理家里的生意,我更加清闲,古董店干脆也不怎么开了,安心做我的二世祖,直到有一天,我在从酒吧带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妹子出来的时候,忽然就被几个冰冷的物件顶住了腰。
被冷风一吹,我的酒意就醒了大半,我能感觉到,顶着我腰的,是几把火器。我先举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然后从钱夹里抓出一把钞票,塞进那个妹子的胸罩里,道:你先走,我有点事儿,改天联系。
顶着我腰的几个人也在对妹子笑,他们都穿着跟二哥初次来一样的风衣,所以那个胸大无脑的妹子并没有发现汹涌的杀机,还以为他们是我的朋友,趴在我脸蛋儿上亲了一口,踩着高跟儿鞋走了。
我在洛阳城很是嚣张过一段时间,所以这样的场面我并不是特别慌张,就道:几位兄弟缺零花钱?多少,说个数。
其中有一个人道:我们家老大想见你。
我点头道:成,我见,放心,我跑不了,家伙儿收起来吧,当心走火。
我就跟着他们上了那辆破旧的金杯车,一路上无话,这几个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人,因为通常的人在劫持一个人后,会非常慌乱,更何况劫持的是我。
可是我感觉这车开的方向,却是十八里铺,这下我的迷茫了,这劫匪劫持我,还要开到我家的地盘儿上,这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直到停车,我才真的要失笑出声,因为车子就停在了我的赵家古董行门口,他们却压着我,进了对面的一座小楼,可是郁闷的是,我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偏偏不知道这栋一直大门紧闭的小楼里住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