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叫叶凡出够了气,又要替他收拾好残局,这就是李曜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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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股风开了眼,把整个大宁县的霉运都吹到了袁家。
这天,袁秀才照例在十香楼摆宴,赴席的除了同窗还有学馆的掌事——后者才是最重要的,关系到他来年能否顺利参加乡试。
于是,袁秀才下了大手笔,大酒大肉要了一整桌。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吃得尽兴,同窗们更是把恭维的话说了一箩筐。
那掌事见袁秀才确有几分才学,行事又大方,心里渐渐地有了谱,面上也带出了笑。
袁秀才知道,这事算是成了,自然是得意非常。
没成想,结账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今日是九月二十六,他自己的俸银早就挥霍完了,叶二姐交上去的彩布还有四天才能结工钱。
他想着先赊账——从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掌柜因着他的秀才身份,虽不情愿,却也不敢得罪。
没成想,这回对方却是换了一副态度,语气依旧客气,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留情面。
“今儿要的不少,您还是现吃现结罢,别叫小的们为难。”
袁秀才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你先记在账上,月底一定来结,你知道的,往常时候也没短了……”
掌柜笑笑,“小的自然知道,您是咱们楼里的常客。”
袁秀才听他这样说,松了口气,自以为纡尊降贵地赔着笑,“既然如此……”
“不成。”掌柜答的干脆,声音特意拔高,“东家新立的规矩,这钱您若是不给,就得从小的工钱里扣,您是堂堂秀才,就别为难咱们这些穷苦百姓了。”
“秀才”的名号被他喊出来,大堂中的食客们纷纷往袁秀才身上瞅。
不远处站着他的同窗,还有那位来头不小的掌事。这些人受了他的连累,少不得被议论几句。
袁秀才既羞恼又着急,还要再理论,身后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将薄薄的一张交子放于柜台上,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