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他多喜欢自己的身份?
每每想起都觉得耻辱!
金书琴被他这话噎得老脸一滞,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而这对他们来说仅仅是丑事曝光后的第一天,后面等着他们的,每一天都比上一天艰难。
公司股票动荡不安,左温伦老婆联合两孩子起诉离婚,家无宁日,医院家里,每天都有记者围堵,
一大群一大群,感觉像是出动了安城所有的记者。
金书琴好不容易由保镖带着从医院后门出去,却在到林家时被守在门口的记者堵个正着。
一见到她就争先恐后的朝她涌来,架势比她当初给林听安排的那些要强得多。
一身华服,贵气十足的假优雅贵妇人,很快被记者们逼出市井泼妇原型。
逼得林之易不得不提前出院,参与公司股东大会。
这些,全被远在法国一直关注此事进展的林听悉数得知。
看在新闻视频里,金书琴被围堵得狼狈不堪,忍不住破口大骂的金书琴,心里无比解气,连带着阴郁的心情稍稍晴了一点。
时间回到那晚她被钟斯年赶回房间反思的第二天。
伤心,难过,心痛,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感觉屈辱……
林听是哭累了才睡过去的。
钟斯年听着她的哭声,心烦气躁地在客厅里坐到半夜,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就是没有进去安慰半句。
他想,她就是被自己惯坏了,每每训斥两句,都能跟他蹬鼻子上脸,比如今晚,明明是她自己不对,说两句,她愣是跟要她命似的撕心裂肺。
直到主卧里的哭声彻底停止,许久,许久都没再发出半点动静,估摸着人睡着了,他才起身,走过去,轻轻推开主卧房门。
意料之中,人睡着了,意料之中,没盖被子。
横在床中央,双腿卷曲,双手抱住自己,据说这个姿势是人在没有安全感,或受到伤害时最原始的自我保护。
一声轻叹,钟斯年走进去,停在床边,先把床头被子掀开,再轻轻把已经睡着的人儿抱起,放好,盖上被子,而后又伸手,小心将把黏在她脸色的湿发抚开,露出整张娇嫩俏丽的脸蛋,又红又肿的双眼。
手指触到的肌肤,干燥紧绷。
眉宇微蹙,看着她睡得正好的样子,还是放弃去拿毛巾帮她擦脸这个想法。
记忆里,她并不是那种遇事就哭鼻子的女孩,哪怕是被欺负惨了也都是咬牙忍着,但至从来到他身边,她哭的次数相比以前算是频繁,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又或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也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好?
也不知在床沿坐了多久,看了多久,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起身,离开……
睫毛微颤,一滴泪滑出,流在他刚抚过的脸颊,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没陷入深度睡眠,林听早在被他抱起又放下时就醒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漫长时间,每一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忍得很辛苦,装得很辛苦。
她本来都打算要放弃了,不理他了,可他又半夜三更的跑到她房间,对她做这些引她误会的亲密事。
现在听着他要走出房间,忍不住了,“钟斯年。”
快走到门口的男人脚步一顿,身体一僵,没有再往前走可也没有回头。
林听转躺为坐,紧盯着拿到伟岸挺拔的背影,“你告诉我,你三番两次抱我,亲我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你大半夜跑到我房间,对我做这些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你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个男人,你现在就给我把说清楚。”
明明做的都是亲密之人才做的事,可一旦她稍表现出心意却又拒人千里地把她往外推,一旦她失望了,想放弃了,又不动声色的撩拨她,让她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反反复复,若即若离。
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她本想慢慢追,一点点渗入,可是经过今晚,她不想再继续这种提心吊胆,担心受怕的日子,也玩不起这种暧昧,一次性把话说透。
成就在一起,不成,就算现在还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也该让她彻底死心。
他还是没有动,也不回应,林听咬着牙,步步紧逼,“你知道我喜欢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别试图找理由搪塞我,我不听,也不接受。”
去他妈的惹他生气,去他妈的惩罚,她现在不信!
他是背对着她的,林听看不见他此刻紧绷冷硬的脸,只在很久后听到他平静的声音,清晰的在安静的房里响起,他说:“你想太多了,我对你好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