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赵家这头没有证据,孙骏咬死不同意开棺,又一直叫嚷喊冤,半个时辰后,项渊便散了堂。赵夫人和赵大公子没同意住到衙门内宅,而是自己找了城内客栈。项渊转到屏风后,赵慎正侧耳听牛二说话,神色凝重。
“如何?”
项渊走过去,牛二急忙行礼。
“大人,那孙骏果然派了人朝京城方向去了。”
赵慎眉头微锁,担忧道:“孙家有在京城做官的人做靠山,想要治他得罪,恐怕不容易。若是那人给淙子你的上峰施加压力,会对你不利吧?”
项渊挥退牛二,手掌下滑,牵住赵慎的右手,捏了捏,挑眉贼笑道:“我要的就是让他去信给京城的叔伯求救,若是那叔伯真的敢伸手过来,哼哼,我就剁掉它!”
见媳妇仍是止不住担忧,项渊一面拉着他朝回走,一面凑近悄悄道:“媳妇你放心好了,前段时间林公来信,这段日子,朝堂恐怕不太平,圣人与世家已然拼到最后,只差一个稻草,就能压死。孙家是世家这方众所周知的坚定派,若孙家这会子出了岔子,那么这根稻草,就能彻底压死世家,为圣人收权,开个好头。”
赵慎眼角扫到有下仆路过,猛地要抽手回去。项渊只笑着看他,就是不放手。赵慎挣了两挣,把自个憋得面皮发烫,手却仍旧被捏在项渊手里。
“有人!”
“一直都有人啊。”
项渊眨巴下眼睛,表情无辜。
无语的瞧着项渊装傻,赵慎噎了半晌,猛地反客为主,手腕一翻,拉住项渊的手,大步朝前奔去。
“哎呀,我才想起来,书房里有客人等着你呢,得赶快喽!”
俩人一前一后,一阵风似的从前衙刮到后宅,有下仆路过,只瞧见他们赵正君以一往无前的姿态扯着他们的项大人,风风火火的朝后头去,不由全愣在原地。有脑洞歪掉的,心里头暗搓搓想:不愧是一直霸占项大人的正君啊,居然想办事都能这么霸气!
而那些跟着从曲州一起过来的下仆,如齐掌勺等,几人默默站在一起,一齐感叹:项大人和正君果然很是恩爱啊!牵个手,都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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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着一路急奔,项渊忍不住在后头呵呵直笑。赵慎回头瞅他一眼,撇下嘴角,放了手,瞅瞅四下无人,便清清喉咙,上前伸手理了理项渊的袍子,又正了正头冠,上下打量一番,见各处都很得体,便点点头。抬手瞧见项渊还在笑,忍不住伸出两手,捏着他左右面颊,往外一扯,恶狠狠道:“笑笑笑,笑什么笑!”
“哇下起下系是你辣哇抛。”
嗤!
赵慎被逗笑,放开手,想了想,又伸手给他揉了揉,道:“说的什么啊!”
“我想起乡试时你拉着我跑,风大得把我的袍子角都吹了起来,亏得里头穿着裤子,不然可是要当街走光!那我估计不用等中了解元,就在南陵城出了大名。”
被项渊这么一说,赵慎也记起当时极讲究形象的淙子被他拉着一路狂奔,最后发冠歪了,衣袍翻飞的样子。只是,含笑望着项渊,赵慎心底溢满柔情。当时那么在意自己形象的淙子,事后脸上竟然见不到一丝恼意,有的只是温和宠溺。
“项大人!”
俩人正含情脉脉的对视,猛然被人从中打断,项渊回过头,目光嗖的盯住大喊出声的周青林,周青林无端抖了抖,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秦勉从他身后出来,挡在周青林跟前,拱手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