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钟珩这样说,钟苑茵也没有主动离开。在钟苑茵来之前这顿早饭就已经接近尾声,曲清栀碗里的粥几乎根本没动,她没什么胃口跟钟珩共进早餐。
即便以后这样的日子她猜到会很长,但她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可钟珩显然不想。
忽略过餐厅门口站着的钟苑茵,钟珩把目光放在曲清栀身上,“怎么早餐就吃这么点儿?”
曲清栀:“我不太饿。”
“不太饿也得给我吃完,”又是不容商量的语气,钟珩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态度似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还是说,非得让我动手喂你。”
经过这么多事,曲清栀不会再蠢到质疑钟珩的行动力,况且还有其他人在场,她还想要些尊严。
钟珩喜欢聪明的女孩儿,他知道曲清栀变聪明了。
此时钟苑茵才意识到自己或许不该这么站着,还好她没忘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钟珩手里的文件她看过,说是文件倒不如说是一份罪证,贩卖军火加上几条人命,如果被揭露钟珩绝对没有回头路可走,钟苑茵前思后想了许久,她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愚蠢的举动。
“阿珩,”这个称呼十足让钟珩觉得腻烦,钟苑茵道,“你知道那些事很危险,能不能不要再继续下去,这次我们可以替你隐瞒,那下次这种文件落到其他人手里呢,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危险。”
当钟苑茵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想要劝说钟珩的想法有多可笑。
不过钟苑茵有这种想法也不能全怪她,钟珣可是宝贵她的很,怎么可能让她知道那些他做的肮脏事。
有些触及到钟家核心的东西,就更不能让她知道。
正是因为如此,钟苑茵才觉得钟珣是善意提醒钟珩,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你最好给我闭嘴,”钟珩不耐烦道,“不要以为曾经上过我的床就能在我这里有话语权,对吧,大嫂。”
被钟珩这么一说,钟苑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和钟珩的事除了这几个赵远其他人并不知道,可以说算是个秘密。
但今天有曲清栀这个外人在场,钟苑茵怎么可能不担忧。
时间差不多,钟珩上楼准备换衣服,也不管钟苑茵此时有多难堪,见曲清栀没有跟上来他才停下脚步,“还不上来。”
曲清栀意识到钟珩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立即随着他上楼。
路过钟苑茵身边时,曲清栀脚步微顿了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第一次相见就是这样尴尬的境地,说点儿感觉都不合适。
钟珩没等曲清栀,等曲清栀进房间他刚裸着着个上身,衣服换了一半。
“下次再这么磨蹭就别进来了,把熨好的衬衫拿过来。”
曲清栀:“我不是故意磨蹭的。”
这是第一次曲清栀主动解释,没有沉默着不说话。
钟珩:“你这下倒是很听话。”
穿好衬衫,曲清栀边给钟珩打领带,以前她帮林显打过,手法说的上娴熟。
钟珩低眸看她,突然一把按住她的手问:“之前给别的男人也这么做过么?”
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用意问这个问题,但这时候的曲清栀已经知道该怎么回答:“上大学的时候上礼仪课学会的,没有给其他人做过。”
钟珩放开曲清栀的手,转移到她的腰部,掌心贴着曲清栀的腰,“为什么这么听话?”
曲清栀目光微挑,只看到了钟珩的下巴,她回答:“钟先生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此时曲清栀已经打好了领带,她仰头看着他,“因为我知道反抗没有用,”若无其事的她拿起旁边的西装外套给他穿上,“钟先生放心,我不会再做出像从前那样的事了,我说过,钟先生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什么时候该说实话什么时候该说假话,曲清栀领悟到了。
钟珩任由她伺候自己穿好外套,背对着她说:“你能知道这些就好。”
等钟珩下楼钟苑茵还在原地,一见钟珩下来立马起身,想要拉住他,但被钟珩一个凌厉的眼神镇住手指僵在空中。
钟珩:“这是最后一次我允许你出现在这里,下次再踏进这里,哪只脚先进来我就先废了哪只,你尽管试试。”
钟苑茵不敢相信他会心狠至此,可事实上钟珩确实能做的出来,他对不喜欢的人讨厌的人背叛他的人都能够做到不心慈手软。
上一次无视他警告的尸体已经和冰冷的海水混在了一起,随波逐流。
这些话也被楼梯处的曲清栀听见,手指扣着扶手紧的发白。
曲清栀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她没由来一阵发寒,从听到他贩卖军火和背着几条人命开始,再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形,这个男人尚且对曾经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能这样,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