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鬧事(2 / 2)

「不就是仗着人多目无王法的反贼么?我岂不知你是谁?」景文笑道,围观群眾也跟着大笑起来。

「你,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么!我,我跟你没完没了!」那少爷怒极,却是已不知所云。

「我是不知令尊何人,不过兴许不敢认一个反贼儿子。」景文淡然一笑,倒是游刃有馀,怡柔原本害怕不已,这时也被他逗得抿嘴一笑。

这一笑倒是令周边摊贩和群眾都是一呆,她还戴了面纱呢。

「喔,这位大爷八成就是看人家妹妹生得好看,意图不轨!」一个在景文身后的大娘咆哮道。

「谁!谁说的!」

「谁说的要紧么,莫不是想杀人灭口!」景文怒斥,又是一阵阵附和。

「谁,谁造反?」一队官兵分开人群来到两人之前,却是那日守门的司徒校尉,来人一见景文,差点没摔下马,「怎么又是你!」

眾人见来将这般对景文大喊都是一惊,莫不是这大块头得罪过人家了去,寻思该不会牵连到自己纷纷往一旁避开。

见此变故那少爷大喜,连忙道:「官爷官爷,那人便是强抢民女造反之人,还请官爷给乡亲们做主!」

「真是做贼喊抓贼,司徒大人,不巧又是在下,我与我义妹在这边看琉璃却也没招惹谁了,谁知道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地痞流氓,仗着人多势眾要绑我们走,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做事便要诬我强抢民女了。」

眼看景文没得罪司徒大人,群眾又围了回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那少爷的不是。

「好了,都给我冷静下来,」司徒校卫一个人两隻耳朵哪这么大能耐听眾人七嘴八舌,不免烦躁非凡,「孙少爷,这位林先生是户部李大人做的保,可不是什么恶人,我想两位可能多有误会,话说开了就是,可莫要结怨。」

一听到孙少爷景文就想起那个孙副使,顿时一肚子火,只见司徒暗自给他打了手势,让他莫要衝动,他也轻轻点了点头,暂不发作。

「李大人做的保却是入城一事,与现下这会却有何干係啊?」说鬼鬼到,这跩不知耻的模样,獐头鼠目匪气漫天的笑容,不是孙副使又是谁,「我说司徒校尉,你这犬仗人势却也太顺藤摸瓜了些,还有你,啊?进城才拐了一小娘子,这会又拐一个,知不知羞?」

我们才想问你呢!群眾和景文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

「这孙副使是这孙少爷的叔叔,莫要与他们衝突。」司徒校卫低声道,反正景文站在他身旁与他骑在马上却也没矮多少。「孙副使,我想这之中定是有所误会,误会解开了便是,切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到得李大人面前,大人也定将查个水落石出。」

「我说司徒小子,左一句李大人,右一句李大人,我们这做人下官的,究竟是给大人们分忧解劳,还是给大人们添事的?」孙副使面露狡獪之色,「这小娘子若是与他同行何以当日你我都未曾见得?再说,我姪儿与我说了,一路上这林先生可是把小娘子给放在肩上走的,怎么看怎么像强拐民女,我就问乡亲父老们一句可有此事,别的不追究。」

眾人一听,哎呀一路过来确实是显眼,但是也没什么人有什么意见,这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便点头没便摇头,都不做声是否我通通拉回衙门作证去?」孙副使骑在马上傲然道。

眾人莫不点头如捣蒜,这是事实啊,实在没办法。

「林先生此事当真?」司徒校卫大惊,你没事把小娘子驮肩上做什?

「大人冤枉啊啊啊啊啊!」景文忽然大喊,作势抽噎了两声,顿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你这傻大个哭屁啊,连面有愧疚的怡柔都被他吓了一跳,「我这妹妹够命苦了还要这般让人说叁道四,还让不让人活啊,各位乡亲大家评评理,我这义妹是在山里捡来的,家里本是行商往来梅安县境,做的是小本钱生意,赚的是糊口的小钱,眾所皆知梅安七山有贼五寨各自佔地为王,目无王法,约略跟某个少爷差距不大,」

「你说谁啊!」孙少爷大叫。

「谁答腔便是做贼心虚了,你莫急让我说完,」景文憋住笑,声带哭腔,「我义妹命苦遇上五贼最恶的吴二虎,见她姐姐貌美如花心生歹意,行抢于他们一家,抢人钱财害人命,若不是我义妹运气好,逃了出来遇见我夫妇俩,这会还不知道在哪受苦呢。」

听见吴二虎的名号许多人都是头皮一麻,这货倒是臭名远播。

「姑娘此事当真?」司徒校尉问道,怡柔点点头,往事涌上心头,她早已依在景文身后悄然泪下。

「哎呀你这傢伙你看看你,你还把我妹子弄哭了你,大家给我评评理啊,今天我妹子年纪轻轻便失了亲属家人,我虽不是她亲哥哥,却也好歹照顾她一段时日,试问各位啊,哥哥宠妹妹,关你少爷几个事,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上街就寻人晦气,你懂人伦是不懂?我汤武律例哪一条说大哥不能揹妹妹,哪一条你给我翻出来看看,你翻得出我请杖刑八百,翻不出你领,敢是不敢?」景文见到怡柔落泪简直快气炸了,瞪着眼睛吹鬍子,指着孙少爷又是一阵咆哮。

「确实是与孙少爷无关,却是不知孙少爷为何相拦于两位?」司徒校尉厉声问道。

「那当日盘查为何没有见过你妹妹了?」孙副使不悦道。

「还不就是防着有人见到良家妇女花容月貌,不顾身分心生歹念,动輒便要强加强抢民女之罪于人,却是作贼喊捉贼,恬不知耻!」景文反唇相讥道,却是这两叔姪的手段竟然如出一辙。

「你你你说谁啊!」这两叔姪同声道,却也是颇有默契。

「他刚刚不便说了么,谁答了便是说谁了。」

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却不免惹得眾人回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