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以为那些勾魂鬼差都很牛。
人间的恶人,很多时候连鬼差都怕的。
所以每次谁抽到勾恶人的魂儿时都吓的打哆嗦。
然后狠心,咬牙,用自己一二百年的积蓄去买一个勾魂道具,将恶鬼直接通过传送点,引渡会地府。
何苗苗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发根在跳动,毛孔在张扬。
久违的熟悉感,何苗苗现在很亢奋,血液开始慢慢沸腾……如果她所料没错,不是这家店有问题,那就是这家店里的客人有问题。
宋禹今天清店工作做的不大顺利,这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再次住宿的客人大多都不愿意走。
所以场面僵持住,有点为难。
兰馨踩着淑女小碎步,走到宋禹面前。“宋大哥这荒山野地的,若是把他们赶走了,他们去哪住啊?
还是别清了,这客栈馨儿看也挺大的,反正也就凑合一夜,我想表嫂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你说呢表搜……”
何苗苗嘴角抽了一下,擦,把皮球踢她来这干嘛。“呃……我……一切由宋统领做主便好,不用问我……”
哼……踢皮球谁不会啊。
不过,不清店,今晚会发生什么就不知道喽。
“既然这样,那大家便凑合一个晚上吧,夫人……您委屈一夜,天一亮我们便出发!”无碍……”
何苗苗装模作样说了几句官腔之后,便在诡异的气氛中上了楼。
她这次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今晚一定会出事。
用过晚饭,卸去头上那沉甸甸的凤冠,何苗苗扭动两下脖子,和衣躺在床上。
小桥狐疑的问:“小姐,你今晚干嘛不脱衣服啊,你平常睡觉不是都喜欢脱光光的?”“光光你个头啊,老子今晚不想脱不行啊……”
她可不想自己醒来的时候一丝不挂,被一群人围着看。
那场面,啧啧……真是够恐怖的。
前半夜没有什么动静。
到了后半夜夜深人静四周都是阴森森的,不时传来一声怪叫,好似鬼哭一样……在这样熟悉的声音中,何苗苗终于耐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睡的正香是时候,忽然脸上一凉,何苗苗打个激灵,脑子瞬间清明,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幕,果然和她预料的没什么太大差别。
迎亲的队伍已经全部被抓,她和小桥用一根绳子困着,绑在一条桌子腿上。
所有的侍卫也都全都失去了战斗力,横七竖八的或躺或绑在一起昏迷不醒。
兰馨早就哭成了泪人,被单独绑在对面不远的圆柱上。
何苗苗咕嘟吞了口口水,心肝陡然加速跳动,兴奋的差点尖叫。
黑店,传说中的黑店。
传说中专门为山贼服务的店。
这店就是专门望风,打探消息,搜索肥肉用的哨口。
中间的桌子上,七七八八或坐或站,有一群凶神恶煞,破破烂烂的男人。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面目可憎手中握着一把厚重的九环刀。
正一脸奸淫亵的看着兰馨。
何苗苗将客栈中的情形打量一遍。
忽然看见那群山贼后面靠窗的一个角落,竟然还坐着人。
似乎客栈的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淡然自若的喝着酒。
不曾看这边一眼,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顿一秒钟。
而且……他是个相当,相当俊美的男人。
和百里明裳的美不同,他是那种清雅似竹,淡然若菊的俊逸。
说不出到底哪里好,但是看一眼便一生难忘。
何苗苗似乎听到自己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
小心肝到处撞墙的声音。
这样的男人,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最佳良人人的选择捏!
呜呜……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遇到。
缘分,真的是缘分。
在婚前两天前遇到,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一定是上天安排好的。
特意安排了一处英雄救美的戏码给她。
呜呜,好鸡冻好鸡冻!
何苗苗蹭蹭小桥,激动地说:“小桥小桥,你看,你看哪……那边哪个喝茶的帅锅,多好看……我心目中的最佳两人捏!”
小桥无力的翻个白眼:“小姐,我们都被人绑了,马上别说清白不保,连小命都没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看男人,你太让我失望了!我鄙视你啊!”你懂什么,没看到戏文里唱的,关键时刻总是有英雄出现,就美人于危难之中的!”小姐,英雄我估计您是甭想了,因为咱这没有美人儿飞,就算是有,那也是直奔那表小姐去了……”
“你死开啦,难道小姐我长的不漂亮……”
“小姐,我现在倒是真的好想死开,可那不长眼的,生生将我和您绑做了一堆……”
两人正讨论到英雄救美的关键时刻。
忽然眼前一黑,浓浓的汗臭味扑来。
一个人高马大的的劫匪,一脸横肉。
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一样,肩膀上扛着一把刀。
朝两人大吼。“你们……不准说话,没看到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了吗?再说话,小心老子砍了你……”
何苗苗哆嗦了一下。“不是,大哥作为绑匪,你们好歹也敬业一点好不好,是劫财,还是劫色说一声,让我们好有个准备啊!”你哪那个多废话,对你当然是劫财,你也不看看你有色让我们劫吗?”
长成这样还敢跑出来吓人。
何苗苗不高兴了。“大哥,我好歹是个女人行不行,再说我长得有那么丑吗?”
她原本长的是不丑,但是小桥画的新娘妆,实在……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惨白的脸石膏一样,猩红的唇吸血了一样,在加上朱红色的嫁衣。
搭配在一切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活似大半夜跑出来的女鬼。
的确让人提不起什么扑到在地的兴致。
小桥转过头,苦逼的看着黑洞洞的房顶。
旁边这个白痴,她不认识啊……这个时候不是讨论自己长漂不漂亮好不好,而是该担心自己的小命和清白啊
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你还不丑,瞅瞅对面,那才叫美妞懂不懂……老子没空搭理你,老子还要去排队呢!再说话,老子割了你舌头。”
绑匪将手中的道,狠狠插在地上,对何苗苗威胁道。
何苗苗立刻绷住嘴摇头。
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对兰馨动手动脚了。
外衣被扯破,露出红红的小肚兜。甭提多勾人。
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当然没见过这阵势。
吓得尖着嗓子,哭着大喊。“大胆,我们可是郾城东明王府的人,你们就不怕被王爷碎尸万段……”
那为首的劫匪仰天大笑。“东明王府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不管你们东明王西冥王的,老子就知道,干从老子的地盘过,必须要留下点东西……”
“小妞儿爷看你还不错,乖乖从了我,老子可以饶你不死”“不要,不要放了我吧,我表哥会给你们很多很多钱的……呜呜……不要,不要碰我……”
何苗苗和小桥听着兰馨凄厉的惨叫声,纷纷闭着眼睛摇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很黄很暴力。
果然很黄很暴力啊……可怜,真是可怜……趁这一会功夫,何苗苗已经想好了。
结婚途中新王妃被山贼给抢了,清白不保,生死不明,那……就算不得是她逃婚吧!
这世界里的男人都是,如果知道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被山贼给蹂躏了。
嘿嘿……估计把她踢开的速度比,踢皮球还快。
何苗苗打定主意。
她琢磨,左右这脸已经丢出去不要了,既然这样,索性,不如豁出去了。
要脸有个屁用,又不能保命。
你看那表小姐,越漂亮越被蹂躏的早啊!
人哪,永远都是安全一点好,安全一点好……可是长相安全,不一定就人身安全。“表嫂……你若是以后还能见到王爷表哥,就告诉他,馨儿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人,表嫂你嫁给表哥后要好好过日子……”
兰馨这一嗓子吼完之后。
客栈内瞬间静了下来,只能隐约听到倒酒的声音,空气中的不安在翻涌。
何苗苗的脑袋晃了两下,慢慢睁开眼睛。
却见与原本围绕在兰馨身边的匪首已经全部都围了过来,将她和小桥包围住。
小桥颤抖的问:“小姐……怎么办,怎么办?”
何苗苗其实原本并不是太讨厌兰馨。
但是她故意将她的身份透露给山贼,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一招借刀杀人,忒他妈狠。
匪首赤条条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轻蔑地问:“你……你你……就是那个……什么东明王妃?”
何苗苗苦着脸一笑。“你要相信我,如果可以,其实我真的不想啊,一点也不想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现在还是地府中那个到处飘荡的小鬼啊!
如果可以,她宁愿根本就没有这一次投胎重生。
匪首一声大吼。“放屁,你们这些人,攀龙附凤,进了王府你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何苗苗叹息一声。“攀龙附凤固然好,荣华富贵谁不想要,可是那也得有攀的资本啊……”
“大叔您看我这长相,我这身材,您说我要是真嫁过去,那还不是注定失宠的命。”大叔,你应该听过,大户里失宠的女人连丫鬟都不如,被虐打,被欺负。”啧啧……最悲惨的,指不定什么就被小老婆们不知不觉给弄没了!”
“你说要是明知这样,还想嫁过去,那我不是傻子吗?”
匪首将何苗苗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点你说的倒是实话,那些王孙公子哪个不是看惯看漂亮妞儿,就你这副鬼样子,委实跟美女还要差一截……”
何苗苗嘴巴抽动了两下。“大叔,其实,您不要说的这么明白好不好哒……”
很伤人自尊的。“哼,老子从不说假话,老子行得正坐得直,要杀就杀,要抢就抢,从不会拐弯抹角……”
“是是是,您直……您最正了……”
好正,好直啊!
杀人和抢劫都直接的不得了。
何苗苗本以为这一劫勉强可以躲过去,但是那匪首却陡然硬了口气。“可你这个身份值钱啊,老子烧杀抢掠二十年,什么样的女人都碰过,就是还没玩过王妃……今天我倒要尝尝新鲜”
何苗苗抽抽嘴巴,看着匪首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吧,大哥,连我这样的你都下得了口,得了,您胃口真好!”
就不怕消化不良,食物中毒,磕到牙齿啊?”少废话,老子今天还就非上了你不可,我看看这王妃是个什么滋味,老子还没给王爷戴过绿帽子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苗苗眼看躲不过去,咬牙对兰馨喊道。“兰馨表妹,以后若是见到你王爷表哥,一定要告诉他,虽然他心里只有你这个表妹,但是……妾身……妾身对他始终如一,绝不变心,如果……今天难道一劫,妾身……宁愿一死……”
既然她狠,那就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匪首脸上的络腮胡子动了两下。“看来你们那个王爷比较中意的是她,让我我也是,收拾了你,老子再去收拾那美妞儿……哈哈,今天老子的收获的确不小,一个王妃一个美人,今天赚了……一会老子会让你在老子跨下爽的哭爹喊娘。”
匪首一脸狰狞,将手中的刀扔到地上,一把扯开腰间的裤袋。
破破烂烂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小桥没见过裸男,吓得尖叫一声闭上眼。
何苗苗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切……想吓谁啊?
老子在地下几百个年头,什么样的裸男没见过,什么样的色鬼没见过
什么样的现场直播没见过。
看你他这玩意,还会脸红,那她这么多年的鬼白当了啊!
本姑娘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从地狱来的亡灵。
看着越来越近面上就要贴到她脸上的裸男。
何苗苗看着他的恶心身体,无力的翻个白眼。
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说:“大叔先等等,可不可以先问一个问题,你家有老婆没?”
匪首一愣,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有没有老婆管你什么是,反正老子不会娶你这样的丑八怪做老婆。”
何苗苗自动无视掉那三个让她想要杀人的话。“要是有的话,那大婶可真是可怜,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一个阳痿男呢,平日里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无法满足,大叔你小心被戴绿帽子啊!”哇,脸儿绿了,不会被我说中了吧,真的被戴绿帽子了!”
一个小各自的劫匪,梆梆敲了两下桌子。“你死开啦,我们大哥,还没娶媳妇儿呢!”
何苗苗一副终于明白了的样子,点头道。“哦……没娶呢,这也难怪,谁肯嫁给一个连夫妻正常生活都给不了男人,啧啧,大叔……您真可怜,我为您感到惋惜……”
匪首的脸色涨红泛紫,紫里头透着一股子黑青……”
你说谁阳痿,说谁呢,格老子的,小心老子一刀剁了你喂狗……”
何苗苗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下去。“大叔,算了吧,别逞强了,就算我不说,你好歹也该有点自知之明吧,您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句话吗,这就是说您的,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呢,难道非要我把实话说出来。”你看你就你这绣花针,还想上谁啊?小心半途夭折掉,无力回天啊!
把自己的老命再搭进去,到时候哭爹喊娘的可就是你了。”我看你啊老老实实拿块布回家绣花去吧……”
“或者,回家想办法吧绣花针养成铁杵,再出来放,你不嫌丢人,别人还嫌弃呢!”
何苗苗旁若无人吧啦吧啦说了好大一阵子。
哼……她把阎王老爷都能说成不举,还怕这小小的匪首。
小桥已经由颤抖,变成了惊愕,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原本围在周围的匪首,也瞬间捂着裆部,连连后退。
就连那悠然自得喝酒的美男,也停下了酒杯,一脸兴味盎然的看着何苗苗。
那原本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匪首,浑身的肌肉抽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
嘎嘎,我家女儿素很强大的……
他自认杀人不眨眼。
纵横劫匪界三十年,杀人无数,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见过的女人大多都是要么哭哭啼啼跪地求饶,要么干脆自尽。
可从来没见过有人面对他还能淡然自若。
尤其是看到他光着身子,还能盯着他的下身连眼睛都不眨。“哎呀,大叔你别结巴了,你看你看,小了小了……缩了缩了……哎呀大叔赶紧收起来吧!别再大家面前丢人现眼了!”
匪首大惊失色,脸上的煞气变成了傻气。
捂着软下来的关键部位,对身后的兄弟颤抖着说。“她他说我绣花针,绣花针……”
离得最近的劫匪,缩缩脑袋。“呃,大哥,你看真的软下去了,确实成……成绣花针了……哎呦,大哥你别打我啊!”你……你们去,今晚上飞把这女的给老子上了”“大哥,不要,俺不想变成绣花针啊!”
一群劫匪,悉数后退,生怕自己跑得不够快,被强迫去和那彪悍女人发发生关系。
这女人不是人的。
是个人都不会是她这副样子好不好。
面对一群无恶不作,泯灭人性的劫匪。
看着一个男人丑陋的身体。
她她她……竟然还能把……能把好好一个壮男,一夜御女十人的壮汉硬生生说了不举。
你说,这是人干的吗?
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男人在听了她的长篇大论之后。
还能保持“性”致不败,继续雄纠纠气昂昂,那他就不是人。
这世上如果除了何苗苗之外。
还有一个女人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直勾勾的看着赤身裸体的男人。
平静的说出那一番比刀子还要管用的话。
那……这天下估计就要乱套了。
何苗苗伸着脖子对光屁股的匪首亲热道:“诶诶?大叔我知道一个壮阳药的药方,特别有效,喝了之后保你金枪不倒,你要不要试试看啊?”“看在咱们也算有缘的份上,我免费把方子给你,别人拿钱我都不给的,只要你喝了我的药方,你以后绝不会出现阳痿早泄不举什么的,说不定还能成为那个一夜七次郎什么的?保证你老婆绝对没力气红杏出墙。”你也别自卑,其实男欢女爱这档子事,我是不排斥,也不鄙视的,可是……你看你看……你这样子,实在让奴家没办法满足啊。”你你你你……呜呜……”
匪首凶恶的脸上,此刻一脸泪水。
抓起地上的衣服,转身逃跑。
不举……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多么重大的打击。
不举……对一个男人的自尊来讲,那是多么可怕的毁灭。
尤其是在一群兄弟面前,以后让他如何再统领那么多人马,还怎么再做男人。
还怎么娶婆姨,还怎么生娃……一个绑匪追在他身后,忠心耿耿的喊道。“大哥虽然你那里不行了,但是你还是我们心中的大哥……永远的大哥……”
“您放心,我们绝不会背叛你的……”
“您要是想娶老婆,我们会帮你娶,您要是想生娃……我们会帮你……声”
噗……何苗苗差点没有喷出来。
这大哥厉害,连这话都能喊出来。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往伤口上撒盐巴吧。
她一脸遗憾的摇头叹息。
男人不能“性”冲冲,其实不就是不能糟蹋广大女同袍们了吗?
这是好事,好事啊!
围着她和小桥的人还没有散去,纷纷一脸戒备得看着她。
何苗苗主动出击。
“那个……各位大哥你们还要不要做?谁先来?”
她这一句话未落,一群人立刻夹着尾巴四散逃跑。
抢劫什么时候都能抢,什么人多能抢。
可是传宗接代的命根子只有一个。
要是真的提不起“性”致了,那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男人要是不能做了,一辈子都完了。
何苗苗有些不敢置信一秒钟以前还是贼窝的客栈,如今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群被劫的人。
不是吧,她不过就说了几句话,难道真的那么大的杀伤力。
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
小桥星星眼的看着何苗苗。“小姐……”
“知道你崇拜我,不要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骄傲的……”
说完之后何苗苗转过头,对着坐在长等着,端着酒杯,看着她笑的意味不明的男人说:“我说那位公子,可不可以看在我们给您演了这么一出精彩刺激的戏的份上,麻烦您帮忙把绳子给解开?”
他起身,绛紫色的纱衣,随夜色晃动。
走到何苗苗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和她平视。
双眼如秋水深潭,看的她直吞口水。
何苗苗心想,沧海桑田的,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深夜艳遇。
他上下上何苗苗打量了很久,才慢慢道。“你就不怕我和他们是一伙的?”“不会……一看公子就是一个深明大义,一身正气的男子汉,看到公子我就想到了娑罗树,如此神圣而高洁的人,怎么可能会与山贼草寇为伍?”
虽然见死不救很欠扁,看热闹很欠揍,但是现在戴高帽子总是没错的。
她还要指望她解开身上的绳子呢。
他忽然凑近何苗苗,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眼神暧昧。“娑罗树,你看过佛经?”
何苗苗哆嗦了一下,讪笑道:“佛经?呵呵……没看过,不过倒是在一个得道的高僧门下听了几年!”
地藏菩萨算得上是个得道高僧吧!“哦……原是如此,万物皆空,所以……一切皆虚幻。”
即使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体也能装作没看见,镇定到让人惊骇。
何苗苗装作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咳咳……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不要佩服她,如果你被地藏菩萨每天揪着耳朵听他念经诵佛。
你也会不假思索就会随口念出一段佛经来”好一个如梦幻泡影,我好意味百里明裳娶了一个怎样落俗的女人,原来……”
原来这么有趣,日后东明王府想必是不会无聊了。
百里明裳那个冰块遇到这么一个活宝,定然有好戏看。
何苗苗愣了一下:“呃……你认识那个采……不是,那个王爷……”
若认识为何不出手,看着她被人侮辱。
难道他和百里明裳是仇人?不会艳遇变仇杀吧?”……“他笑而不语,不否认也不承认。
变戏法似的,手中忽然多出一把折扇。
信手一挥,空气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何苗苗觉得手腕一松,绳子已经断成了几截。
刚要高呼自己终于得救了,可是圆圆的小下巴被一把轻挑的折扇挑起。
他似笑非笑,眼神暧昧的看着何苗苗。“这算不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何苗苗微微动了一下,让自己的下巴在折扇上调整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你这怎么能算,我刚才那么卖力的演出,你敢说你看的不过瘾,现在只不过是让你给我解开绳子,我们扯平了……”
“那……这样呢?”
何苗苗没有看到他怎么出手,只看到电光火石之间他手中已经射出了一把细如牛虻的白光。
眨眼间消失在窗口,接着便听见连续几声哀嚎。
何苗苗立刻撒腿跑过去,推开窗子一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劫匪。
手边还都倒着几个罐子,咕嘟咕嘟往外流着液体。
何苗苗仔细一吻,好像是桐油……她打个冷不丁打个寒颤,这群劫匪看来是要烧死她们。
后颈忽然一阵热意,声音传来。“这样算不算?”
不知何时他人已经站在了何苗苗身后。
暧昧的覆在她耳边呢喃。
何苗苗连忙挑开一步。“佛祖说,施恩不图报……”
“我若偏就图了呢!”我我……我,以身相许好了!”
何苗苗不知道怎么了,张口就说出了一句欠扁的话。
一个马上就要嫁做他人妇的女人。
穿着嫁衣对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说以身相许,这是什么意思。
红杏出墙,偷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