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当时顾长海的丑陋面目，顾清越到现在胃里都隐隐作呕。

“清越……”

顾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嗯，我听着呢。你说。”

“你现在还跟那个时笙搅和在一起吗？”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顾清越已经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心中也隐隐冒出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陆母下一秒就说出了一句让顾清越无比讨厌的话。

“葬礼那天，你来可以。但是不要带时笙过来，我不想见到她。”

“世界上好姑娘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她？”

顾清越内心的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火焰燃烧的极其旺盛。大动肝火。

“妈，我是要跟时笙过一辈子的。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下定了决心。”

“如果你非要求我那么做，抱歉，父亲的葬礼我不会参加。”

“你居然连你爸的葬礼都不参加。”

顾母被气得不轻，眼前一阵接着一阵的发晕，密密麻麻的星点子在不停的旋转着。

她捂着胸口，不停的深呼吸着，这样才不会被顾清越真的气晕过去。

“妈，是你不让我参加。如果我参加，就必须带着时笙过来。免得让人心烦，只好都不参加了。”

“行，你就带她过来。干脆气死你妈算了。”

见顾清越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妥协，顾母被气得不轻，也撂下了狠话。

做完这些之后，顾母就干脆利落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清越关掉手机，连着病例单一起收进口袋里。原本就不怎么高涨的情绪，现在更低落了。

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尘土肆扬。

……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时笙做好了饭菜，左等右等都不见顾清越回来。眼看着饭菜都要凉了，时笙正准备给顾清越打电话的时候。

门开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站在外面的人正是顾清越。

时笙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怎么今晚这么晚回来？”

“工作。”

顾清越简要的说了两个字，哪怕是只有仅仅两秒不到的时间。时笙还是听出了语气中细微的情绪变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耐烦。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顾清越没想到时笙会这么敏锐，但是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糟心的事情，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骗人。

时笙很想这么说，但是她看见了顾清越脸上的疲惫之色。到嘴的话又被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他迟到，总有自己的原因吧。适当的给他一点自由也没什么。

“辛苦了，先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时笙边给他拉开凳子，边说道：“下次可以早点回来，你不知道。我跟希希等了你好久，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下次不用等我。”顾清越皱了下眉头，语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冷淡了许多。

时笙瞬间不淡定了，她已经好言好语，尽量哄着顾清越了。可对方还是这种理都不理，更甚至阴阳怪气的态度让她非常不快。

就好像，是自己招惹了他似的。

“顾清越，你态度能不好点？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能是工作上受了什么压力。但是你不要发泄在我身上好不好？”

“压力”两个字在顾清越听起来格外的敏感。他像是被人踩了尾巴而炸毛的猫，又尖锐又疯狂。

“没有压力，也根本没有迁怒你。时笙，你为什么要那么敏感？没有的事，为什么你会觉得有？”

“没有吗？”时笙再也憋不住心里的疑问，她不禁真的怀疑到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嗯，没有。”

顾清越认真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头抵在时笙的额头上，鼻尖对着鼻尖。他的声音无比的轻柔，“宝贝，你想太多了。”

这样的顾清越实在有过于反常。时笙还是有一丝丝的疑虑，她才刚刚动了动嘴皮子。顾清越接下来的这句话就让她彻底无言了。

“希希在看着我们。”

时笙吓得连忙往希希的方向看一眼，猝不及防对上小孩的眼神。

时笙的心脏都快吓得从胸腔里跑出来了。

“希希，我们没有吵架。真的。”

时笙就差举起手来跟小家伙发誓了，表情无比的真诚。希希认真的盯着他们看看一会儿，最终放弃了。

时笙松了口气，她不知道的，顾清越同样感觉如释重负。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因为一点小事情就会变得烦躁不堪，这正是发病的症状。

继续这样下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顾清越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