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老夫人从栖灵山礼佛回来。
陆舜华被阿宋接回家的时候,老夫人正在大堂里头悠哉地喝茶,听到她脚步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舍得回来了?”
陆舜华面不改色:“祖奶奶回来了,其他什么事都舍得了。”
老夫人“呵”地冷笑,放下茶盏,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只记挂着回春堂,都忘记我这个祖奶奶了。”
陆舜华回头看了眼阿宋,阿宋捂着耳朵低下头。
老夫人:“你别看阿宋,是我让他告诉我的,阿宋只是奉命行事。”
陆舜华想到自己屋里那包伤药,牙齿都疼了,她上前抱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嗯嗯啊啊的刚起了个头,被老夫人一手指头戳得脑袋往后仰。
“你少给我来这套!”
陆舜华捂着额头,笑嘻嘻地说:“祖奶奶不就最吃我这套。”
“你就会跟我耍赖撒娇!”老夫人气不过,气着气着居然把自己给气笑了,花白的头发颤了颤,眼角的纹路上扬,语气不再严肃。
她问:“听说你最近和镇远将军的儿子走的挺近。”
陆舜华给杯子里倒了茶,边倒边把最近的事噼里啪啦讲了过去。
老夫人听完,神色不变,饮了口热茶,淡淡地说:“江家小子确实是个可怜人。”
陆舜华抱着水壶小鸡啄米样点头:“是啊,他好可怜。”
“罢了。”老夫人一扬手,撑着拐杖站起来,阿宋有眼力见,立马上前扶住她。
“江家小子虽说脾气是不好了些,但到底心眼不坏,镇远大将军是英雄,教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坏呢……”
陆舜华放下水壶,闻言点点头,在内心十分赞同。
“他这人脾气是不太好。”
老夫人摇摇头,半只脚跨出门,又扭头对她说:“他可以是良友,但是六六,你要记得,他这人真要许终身的话,不是个良配。”
陆舜华有点意外。
她除了教他吹笛子,顺带替他擦过脸之外,似乎对江淮并未作出任何关乎男女之情的举动。
哦,还有请他好吃的如意糕,被他几次三番无情拒绝。
她对他开始是同情,现在还是同情。
也不知怎么祖奶奶就想到良不良配去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陆舜华丢下水壶,看阿宋扶着老夫人走远了,立马飞快地偷摸回自己的屋里,从首饰盒底下摸出那包刚才回春堂里抓来的伤药,往自己怀里一塞,出了门确定四下无人,从恭谦王府后院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要去找江淮。
以她对江淮这几天的了解,她觉得江淮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去上药的。
别问她为什么,她就是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