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2 / 2)

“吃吧,你这么瘦应该多吃点。”

“谢谢,我不饿。”佟佳不为所动。

“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不用这么紧张兮兮、戒备森严地盯着我,我说了我不是坏人,你可以相信我。”

瞧她整个人神色极不自然,总是一副疑惑重重又欲言又止地憋屈模样,他顺势给她台阶,替她打开话匣子,让她道出心中疑惑,一吐为快。

被他这么一说,佟佳也觉得自己表现得有些失态,可她实在是对他充满恐慌,即便对方表明不会伤害自己,可每次看到他这个人总是会让她想起之前自己那么狠心对他,害他含冤入狱,不免心生揣测,担心他为此报复而来,相处中难免不会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为什么要去祭奠我的母亲?”得到他的默许,佟佳道出心中疑惑。

“你母亲是个好人,多亏了她,我才能从乡下走出来,我感激她,怀念她,谢谢她那几个月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没有她我也没有今天这番成就。”

孟灿山换了个舒服姿势,似笑非笑地看她,柔声道:“说起来也真是惭愧,她去世这么多年,我也没能给她上过香,若不是那次碰到你,恐怕这辈子都会留下遗憾。”

佟佳听完他说的话后陷入沉思,真那么简单吗,兜兜转转做那么多事情只为给母亲上香?可转念一想,佟清的墓地确实只有她一人知晓,连陈嫂都不知情,看来真如他所说去祭奠母亲的事情未必不是真的,她垂头,暗笑自己难道是多lu了?

她仍不死心,继续追问道:“可你这么神通广大的本事,连我的学校都能查出来,怎么会查不出我母亲的墓地?”

孟灿山嘴里噙着笑,就这么默默地盯了佟佳好一会儿,盯得佟佳心里快起毛了,才扬起嘴角,宠溺地眼神看她:“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国安局的人吧,哈哈……”笑够了后才缓缓开口:“佟佟,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你挺有头脑的,但就是爱耍些小聪明,为了贪图眼前小利,竟在宾馆登记表上填了学校信息,我不过是用了些手段去调查,一下子你就露出马脚,你说你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哈?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她含糊说道,尴尬地低头傻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真是百密一疏,当初是想着省点钱,早日还清助学贷款,填个学籍信息啥的好要老板看在学生份上打点折扣,千算万算,没想到竟落下把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闲聊。四年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似乎成了两人的禁区,大家都很有默契般的三缄其口,谁也没有率先提起。

又一次踏上雁城的土地,佟佳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心中百感交集。这一趟长途飞行她早已身心疲惫,没过多久靠着车窗沉沉睡去,待她睁眼轿车早已往城西方向驶去。

她吓了一跳,惊慌地拍着驾驶座的后背提醒阿东:“师傅,是不是开错了,我们不是到老城区的公墓吗?怎么是去城西方向?”

一旁正襟危坐的孟灿山安慰她,“别紧张,我只是回去换身衣服,一会我们再出发也不迟。”

她能说什么,人已经在他车上了,别无他法,只得勉强跟着他回了一趟家。瞧他一脸淡定,衣冠楚楚的模样,气定神闲地靠着沙发,她微微皱眉,不悦说道:“好,换好了衣服我们马上出发,一刻也不能多呆。”

轿车平稳的驶入山顶大宅,这座大宅比当初自己家还要高档几分。三层精致装修小洋楼,每一层单独带一大露台,大宅后是附带的私人游池,整个院子宽敞而辽阔,奢侈豪风扑面而来。

阿东把车子开进车库,佟佳后脚就跟着孟灿山进入大门,他在二楼淋浴更衣,她在一楼着急等候。待他出来,她立刻察觉不对劲。的确,他是换了一身崭新衣物,熨帖得体的衬衫包裹着他呼之欲出的健硕肌肉,蓝色条纹西装外套把他整个人趁得刚劲挺拔,佟佳心想去个墓地上香需要这么隆重?

她不解的问他:“我们可以走了吧?”

孟灿山却嗤笑出声,他姿态优雅不紧不慢把一侧衬衫袖口一一扣紧,讥诮地说:“我是可以走了,但你还不行。”

佟佳立刻起身,警觉的看他:“什么意思?”

“阿东,过来。”守候门口多时的壮汉早已整装待发。“带她上楼,好好招待我们的佟小姐。”孟灿山冷言吩咐。

“什么?”佟佳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之余,阿东过来就扯着佟佳的胳膊往外拽,连拖带扯的攥着她拖着走。猛然间意识到被骗,佟佳死命挣脱阿东攥着她的手,又是推又是打,嘴里忿忿不平:“放开我,别拉着我。”

“孟灿山你混蛋,你骗我,亏我还那么相信你。你...…你…快放我下来。”佟佳对阿东拳打脚踢,奈何男女力量悬殊,而阿东又是满身横肉,练家子出身,这点小打小闹对他完全没有sha伤力,他干脆两手一搂,一把把她扛上肩头,径直往楼上走。

“喂,你要干嘛?快放我下来,你们把我骗来这里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她扭动身躯,拼了命使劲挣脱阿东的钳制。

孟灿山板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切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要做什么,我还没想好,反正不会让你好过就是,我有得是时间慢慢折磨你。”

“你有病就去治病好吗,把我绑到这里来就为了折磨我?你是不是疯了。”佟佳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克制良好的脾性被他彻底激怒,对着他这张脸一顿破口大骂。

她真是撞了邪,信了他的鬼话,把自己推入深坑,置身不利地位。

然而这边厢却是一副全然看戏的表情,凌厉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戏谑地讥笑她,“佟佳,我劝你还是乖一点,最好别试图激怒我,你可不想看到我疯狂的一面。”

话音未落阿东就把她扔进二楼一处偏房,砰的一声把门重重关上按下密码锁。

她惊慌失措地拍门呼救,等她喊得嗓子沙哑,手掌拍得生疼,外面仍是无人问津。一番徒劳努力后,她算是彻底接受自己被抓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