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胎?”
李邈大吃一惊,顿时便失声问了出来。就连顾阿娇也是捂着小嘴,一副万万想不到的样子,指着她大惊失色。
“楚七,你……怎会有孩儿了?”
未嫁先孕在这个时代,可不如现代那么容易让人谅解,那真可以拉去浸猪笼了。当然,前提是她不仅未嫁,还没有名分。这会子同时接收到几束不一样的探究视线,夏初七呛得一阵咳嗽,那梅子却早已认定她是爷的侍妾了,不觉得有什么稀奇,过来替她顺着后背,眉眼间全是不解。
“你们都做什么?什么眼神儿?楚七肚子里怀着的是咱家爷的孩儿,那可是大造化……”
“咳咳咳!”夏初七咳得更厉害了。
“楚七,你怎么了?”梅子越发不理解。
“没事没事,呛着了……咳咳!”
她随口敷衍着,怎么会不晓得,那什么“养胎圣品”的话正是某人要借机告诉她,不要随便想到“摔跤流产”之类的解决办法,那可是他的孩儿,万万掉不得的,还得养着……看来赵贱人非得逼她服软不可。
要不然,她明儿拿点银子贿赂他算了。
不成,凭什么?
想着头大,她招架不住李邈的刀子眼神儿了,“我出去,咳,那个溜哒溜哒,燕窝我等下回来再吃,那是好东西,正有利于我现在的生长发育,还可以增强免疫能力,美美容,养养颜,有助病后康复。对了,梅子,回头给你家主子说,这种贡品血窝,往后要每天来这么一盅就好了,不出三年,我指定能长成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儿……”
越紧张,话越多。
其实她真有这个毛病。
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她夹着尾巴溜了出去。
因如今是在官船,一切从简,除了晋王爷住的那个区域不允许外人闯入,其余地方还是可以随便溜哒的。在晚膳之前,夏初七为了逃避被李邈和顾阿娇追问,在船上到处蹿了一圈儿,顺便欣赏了一下“两岸猿声啼不住”的万重山,结果还是不得不回到了舱中,对着李邈审视的目光吃了晚膳,“江风渔火对愁眠”了。
“说吧,怎么回事?”
“甜豆花,还是燕窝?”夏初七笑眯眯打着太极。
可李邈虽说只有十八岁,却真有大姐姐的范儿。
只瞥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我说你的肚皮。”
“我的肚皮?”夏初七心知躲不过,一叹,“哦,你说我怀孕的事儿啊?”
“是。”李邈对她轻松的态度,有些气紧。
“此事说来,一言难尽啊!”夏初七敲了敲脑袋,踌躇着指了指自家的嘴巴,“我就那么一说,用嘴怀上的……”
“用嘴?”
李邈看着她,思考着,思考着,她那一张向来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竟然慢慢的,慢慢的红了,红成了猪肝色,“你,你怎生,你怎生如此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