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十九叔把你给收了,不然,岂不是一个祸害?”
“祸害才好呢?女人就得做祸害。”夏初七嗤嗤一笑,望了望边上的几个小丫头,又把赵如娜给拉在了一边儿,“娜娜,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又觉得吧,咱俩关系虽近,但那毕竟是你的私事,我说了就是多嘴,讨人嫌。但如今大战在即,我估摸着,大牛哥很有可能会被派去征北,这战一打起来,一年两年,三年两载,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再怎么说,你与那个顾太医都过去了,大牛哥才是你的男人。男人啊心肠再硬,咱也得把他化成绕指柔……娜娜,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说了好长一串,赵如娜却是赧然一笑,低下了头。
“我懂。”
“那不就结了。你看啊,大牛哥他如今又没纳妾又没娶妻的,这不证明心里装着你么?我晓得你受了委屈,婚礼那天的事我都看见了。可你再想想,连我这个外人都替你委屈,他心里又怎会不知道?只不过男人都好面子,有的时候,咱主动迈一步,没什么委屈的,先哄着他。等往后,咱们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不好吗?”
赵如娜面色微缓,迟疑一下才说。
“景宜,我早就认命了,不觉得委屈。可他不回来,我又能如何?”
夏初七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傻啊?他不回来,你不能去找他?你是他媳妇儿,他都睡了你,当然得负责任。听我的,你去给他送件衣裳,送碗汤什么的,难不成,他还能赶你回来?”
赵如娜眉头微微蹙了下,轻轻一笑。
“多谢。”
夏初七知道她听进去了,不再多说,又看向绿儿。
“扶好你家郡主,路上小心点儿。”
等赵如娜走了,夏初七这才叫来了话已经堆在喉咙口不吐不快的梅子,仔细问了她打听来的事儿。听说二鬼自请“凌迟”,抹了一把冷汗,心里不免唏嘘。但转念一想,二鬼回来了自然是好事,可这北边战场上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京中会一无所知?
这也太诡异了……
北狄人有那么厉害?
不过,她觉着二鬼这次也算立了大功,老皇帝没有当场杀了他,只怕也是觉得他能在那样的情况下逃回来报信,也算是个人物。这样一来,他与赵梓月之间的希望,又多了一层了。
想想,冷汗上来了。
幸好她没有流掉那个孩儿,要不然,那才是真正作孽了。
这日晚上赵樽没有来,她有点儿心绪不宁。把梅子和晴岚都打发了,一个人坐在窗边上,抚着小马已经变白了的羽毛,想来想去实在憋不住了,给赵樽传了一封信。
“大婚将至,烽火又起,郎君啊,你怎么看?”
小马“扑腾扑腾”飞回来的时候,她正将下巴挂在窗椽上听外面芭蕉打竹叶的“沙沙”声。可小马这家伙什么也没有给她带回来。空等了一场,她拍了拍小马的鸽子头,无聊的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终是一个人趴在床上,将脸埋在了被子里酝酿睡意。
半睡半醒之前,背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抿嘴一乐。
“阿七……”
听着他低低的喊声,夏初七故意不吭声儿,“呼噜呼噜”装睡。
赵樽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轻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