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没见过她如此恣意飞扬的笑容,陈宴心血来潮地打量起她的外貌。
他第一次发现,其实她的骨相极为漂亮, 尤其是鼻子, 是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恰到好处的挺翘。
几分野性,几分明艳, 几分恣意飞扬。
还有一分藏在深处的天真骄纵。
周知意轻轻眨了眨眼睛, 长睫毛像蝶翼轻扇, 把陈宴片刻走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抬脚绕到她的身后,将大门锁上,回过头, 看见周知意还站在身后没动。
陈宴自顾自地往院子方向走,她慢慢跟了上来。
他直接走到院门口,把院门敞开,朝她抬了抬下巴,赶人:“晚安。”
周知意“哦”了声,一只脚踏出院门,忽而又回过头来。
“先别晚安!”
陈宴关门的动作稍停。
周知意用手撑着门,“你最近很忙吗?”
“我每次敲门你都不在,你……”她轻咳了声,把话说完:“你怎么天天晚上出去,又去见朋友了?”
陈宴半耷着眼皮看着她,稍稍扬眉。
周知意理直气壮地补充:“作为房东,我有必要了解一下房客的基本情况。”
“嗯。”陈宴缓缓颔首,“作为房客,我也有被尊重隐私的权利。”
“小朋友,”他抬手胡撸.了下她的发顶,姿态随意,并无温柔,“好好学习,少管大人的事。”
“你不就比我大了三四岁吗?”周知意大声反驳了句,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陈宴扶着门框,气笑了。
这小孩,放在古代绝对是个暴君,一句好好学习就能让她晴转多云,这一点就炸的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周知意窝在椅子里,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
三岁?三岁半?四岁?陈宴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挫败地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对他真的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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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周知意才终于明白陈宴为什么特意给她配了把钥匙,一连三天,她到家时他都不在。
她自己拿了钥匙开门,抬手拍了把门铃——毫无用武之地的家伙。
在他房间窗台外默默站了会,周知意越发好奇他的行踪。
她慢吞吞地往前院走,恰巧遇到刚从大门外进来的陈宴。
周知意拽了拽书包背带,假装不在意的语气:“好巧。”
陈宴看了她一眼,无声回应。
“去哪了?”她慢悠悠地,挡在他面前。
陈宴:“散步。”
散步?
这中老年人的生活爱好是认真的?
周知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徐碧君就抱着半个西瓜从厨房里出来了。
“阿宴散步回来了?过来吃西瓜。”
周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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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次走后门都扑空,周知意决定放弃这条新路线,重新走回前院正门外的那条路线,这样也可以多陪蔚思走一段路。
周五晚上,如往常一般在分岔口和蔚思分开,周知意大步往家走,一抬头,倏然间看见前面拐角处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陈宴?
脑内的小雷达滴滴乱叫,她飞奔着追了过去。
大步追到路口,拐弯进去,周知意一眼看见走在前方不远处的陈宴。
他脊背挺拔,姿态懒散,一手抄着兜,低头看着手机,信步闲庭地在前面晃悠着。
周知意踮着脚尖,悄悄靠近,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肩。
“欸!”
陈宴回头看见她,神情平静:“放学了?”
“嗯。”周知意点点头:“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