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想到底哪一步走错,你们都觉得是我害的。”
“可是最近发现,不是我,是你们错了。”
错的太彻底,连弥补缝合的机会都没有。
她俯身点支烟给她,自己一根。
空荡山坡,两缕烟气兀自飘飞,始终交织不到一起。
太阳罩着她,阴影罩着她。
陆烟抽格外快,捻灭,对她说最后一句。
“不会再来了。”
她走的决绝,没有一丝留恋。未曾拥有过,离开也不遗憾。
她捱过小半辈子的地方,仔细想来荒唐到毫无道理。并存她的开始与结束,界线分明。
陆烟在墓园外把剩下的烟抽完。转身往回走,没料到碰见他。
不是错觉啊。
迎风坡风逆向吹过,覃昀靠着机车,头盔随意挂在后视镜。身旁常青树枝桠猛烈匍低摇晃,他头顶青天湛蓝澄澈,又弥漫乌鸦盘旋的荒凉,让人想献身的尖锐。
挺微妙的感觉,是想成为他共犯的低位低跪。
陆烟站着没动,看他手里装饰似的烟一点点燃烬,黑衬衫被翻涌漂亮弧度。
他穿这身很好看,当然不穿最好看。
“喂。”
潜意识舍不得打扰,声音刚出口就散了。
陆烟前走两步。
“覃昀——”
他转过身没应声,目光很深,头发似乎长了些。陆烟想说别留板寸,又一想她算什么,炮友罢了。
覃昀背对群山,她过来时肃穆的碑在倒退。
她在朝他走。
“你来看谁?”陆烟自然而然拿走他烟,晃了眼车没看到酒,但他身上酒气味重。
“与你无关。”
果然还是这样,跟欠他似的。
她红唇妖艳,烟雾轻吐出,眉眼微弯,“节哀啊。”
许久许久,他都没动静,陆烟抬眼去看,视线撞个正着。
天地寂静,晚风无声。
明明不是多情目,但哀伤一眼望穿。
陆烟愣了愣,先移开目光,“你喝醉了。”
她用了陈述句。
陆烟抗拒亲情,可他的她没资格去碰。
覃昀垂眸,她脚踝冻通红,反问,“冷吗?”
难得关心,陆烟好爽快地答,“冷。”她指了指,“衣服借我穿。”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他死死捏紧。
陆烟不怕疼,锢在他视线里,眼神赤裸大胆,“这么着急。”
覃昀使了全力,她那种施舍的语气可真恶心。
她会来这里简直超乎想象,他跟着出租车到墓园口就停了,找家酒吧期间没忍住回来,她却还在。
“别自作多情了。”
覃昀放过她,末了甚至温柔抚摸被他弄红的皮肤。
“比你好的女人多的是。”
陆烟看他拿起头盔,惋惜道滑铁卢本卢。
她称得上业界天花板了,他怎么每次都这么敷衍。
她来回转着烟,冷不丁头上套了头盔,粗暴,耳环划破她脸颊。
“想让我送你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陆烟取下头盔,就一个,她抱着看他跨上机车,肩颈手臂之间线条流畅。
在覃昀发动那刻,陆烟摘耳环扔在常青树下,指腹抹掉血迹,俯身在他脖颈落吻。
她非常可以,轻而易举夺取击溃他,长久以来从未变过。
覃昀拽离她,眼神发了狠,“干什么。”
毕竟突然,离喉结有些距离,不过位置还行。
养眼的红色,陆烟满意地笑。
“你也别自作多情。”
“我对所有人都这样。”
她重新戴上,环着他腰坐上去,男人体温隔层布料强势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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