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色界天(下)(1 / 2)

翌日,林景轩得到消息说林景年不在家,因此起了个大早赶来她府上。

景笙正坐在堂下喝粥,手臂挽着披帛,一面低低地咳嗽。从侧面看她是薄薄一片的身体,形削骨瘦得厉害。林景轩见了立马心疼了,连忙跑进去抓起她的肩膀,上下左右地看,“阿姐,你这是怎么了?”

景笙来不及回答,他又说:“是不是林景年他欺负你了?你这样不行,我就说林景年那人是个怪脾气,信不过的,你非要待他好,非要待他好!可恨我这胞弟都比不过他,你!”他气得语无伦次,二话不说拉起景笙的手要往外面走,“不行!你得跟我回家,阿姐,你跟我回家里住,家里爹娘都在,谁照顾不比他好!更何况还有我在!阿姐,我长大了,我现在比他林景年还高!”安兰与一众下人苦苦在后面追。

晌午,林景年回到府上,迎面正撞见景轩拉着景笙、吵吵嚷嚷从那头过来。

不远处追来的安兰愣在原地,赶忙到景笙身边护她。而景笙景轩二人亦停下脚步,为之愕然。

林景年听见林景轩的话,又对了一眼景笙仓皇失措的眼神,后者却像被烫了似的避开视线,因又看向林景轩。

她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既是长大了,怎么不知道你姐姐的手腕都被你抓疼了?”

景轩心肝儿一颤,立马松了手,束手束脚站在一边。在人府上,他本就低人一头,话又被听了去,更加丢脸丢得没脸见人了。但要说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于是又挺胸给自己打了打气,“那也好过你!”

林景年见他那模样,只得无奈发笑,“景轩是长大了,不过可惜光长个子去了,心智仍是未变,”又伸手与景笙道:“景笙,过来这里。”

景笙却不看她,侧身躲在景轩背后,低头捂着手腕。

林景年木了住,突然心口突突直跳,她不知自己这是气亦或是恼,更或是已经害怕至极,但她不明白景笙这又是什么意思,手垂回身侧,手指也发颤起来。

景轩见自己扳回一成,得意道:“好啊林景年,你果然是欺负我阿姐了,她都不愿见你!阿姐,我们走!”

她将指头收紧,径直大步流星朝景笙走去。景轩与安兰见此都吓了一跳,忙上前将她拦住,唯恐她做出些什么。

“二爷,恕奴婢不敬,咱们有话就在这里说了,”安兰眼带怨怒道,“您能照顾小姐这一阵子,奴婢感恩戴德,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可知您的好心肠白白将人耽误!”

安兰已然有所克制,更多难听的话她都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忍下去了,今日正好小少爷过来,这太傅府,是绝不能留了。

“是!说得好安兰!”景轩附和,“林景年,你来看看我阿姐如今的样子,我在时绝不是这样的,你回来待了一阵子,她人就不好了!我阿姐金贵的身子要是坏了,你可赔得起!”

林景年只觉自己冤枉,却又无话反驳。他着急,可她比他林景轩更着急,但她还能怎么办?她照顾景笙叁餐起居,与她消遣,吃是吃了,人却一日比一日不愿理她。她这个假妹妹到底干什么都理不直气不壮,景笙又这样别扭的性子,她从来对她都是束手无策。

难不成要她把沉一贯从土里挖出来,然后逼系统给他复活?岂不是离谱!

想到此处,林景年不觉胸口淤了一口气。她抿唇缓缓平复,遂将那气从喉中吐出,看着景笙缝隙中的侧脸,问她:“景笙,那你呢?你是什么意思?也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