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怒得眉毛一挑,你再说一遍?!
不用你管!林籁低吼道。
林母用力拍了一下茶几,玻璃板都震了震,林籁!我是你妈!你怎么对我说话的!!
你不是我妈!林籁霍的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你是林天天的妈而已。
林母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蓦然对上一双充斥着不甘与悲痛的双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林籁用袖子抹了抹脸,转身就冲出家门。
林母大声喊她,她没有任何停顿,决绝地走了出去。
林籁前脚离开,林天天后脚就进了家门。林母看见小女儿回来了,着急地拉着她,天天,快去把你姐拉回来。
林天天比其母更加不漏声色,淡漠地看着自己母亲,吵起来了?见她顿了顿不说话,默认了,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吵起来是好事,至少双方的矛盾清楚了。
她拿起林籁落下的包,又在玄关拎了两把伞,说:妈,请您也反省一下。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哥哥还未走,她经常看见母亲带着哥哥看书练字,还要每天背一首唐诗,背完了就要练琴,哥哥拿着一个小小的提琴,从锯木头一样的声音,到能拉出一首小星星,她那时候觉得哥哥太厉害了,用力地鼓掌,毕竟她连小星星都唱不准。哥哥很开心,在妈妈面前表演了一次,妈妈摸了摸他的头,就让他开始准学新的曲子。
有一次她看着哥哥在轻轻揉着自己的左手,她扑过去摸了一下,小小的指尖有一层硬皮,他那么小,手指疼又不敢跟妈妈说,她心疼地哭了,哥哥就哄她,说只要她和妈妈开心就好啦。但哥哥很辛苦,他不能像隔壁家的小孩一样出去玩,她不开心。
唯有母亲不在的时候,哥哥会抛下所有的任务和作业,陪她一起玩。她不喜欢赛车,但哥哥喜欢,她就总缠着父母给她买,然后两个小孩一起玩。等妈妈一回来,哥哥立刻拿起小提琴假装在拉给她听,所以哥哥的小星星倒着拉也能拉完。
偶尔父母都很晚没回来,也是他带着她洗澡睡觉,给她念故事,一定要等她睡着了再回自己的房间。那时她的梦里,妈妈让哥哥丢了书丢了琴,带着她在彩虹上跑来跑去,又或者两个人骑着车,一路滑倒光亮的云端。
下雨了。林籁分不清脸上淌着的是雨还是泪,她浑身冰冷,终究是哭累了。
余骔赜刚挂了给本家那边的电话,就又有一个电话打来,他一看是林籁,松了口气,换了温和愉悦的语气接听,小籁,怎么啦?
电话那边的林天天静默了一秒,清亮与林籁全然不同的声线礼貌又生疏,您好,骔赜先生。我是林籁的妹妹。
余骔赜愣了一下,您好。小籁怎么了?
她跑到湖心公园里了,我不太方便跟她见面,能请您来一趟湖心公园吗?我在正门等。
好,我现在就过去。余骔赜挂了电话,火速赶到了湖心公园,刚把车停下,手机又响了起来。
骔赜先生,您的车是银色的跑车吗?清冷的声音问道。
是的。他说,对方就挂了电话,他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在冰冷彻骨的细雨中走了过来。他刚要打开车门下车,对方走快了两步,把手上的伞给他撑开,余骔赜接过伞,道了谢,下车关好车门站定。
林天天把林籁的包给他,点了下头,跟我来。
余骔赜撑着伞跟在后面,听她说:雨下了快一个小时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了。请您好好照顾她。另外,请不要告诉她我的事。
余骔赜已经皱起了眉,有些质问的意思,既然你找到了她,为什么宁愿让她继续淋雨通知我,也不愿意出面带她避雨。
林天天依旧是那幅淡漠的样子,她走得不急不缓,说话也不急不缓,骔赜先生,您可以去问问她,或许您能谅解我。
她停了下来,指着一个灌木丛,轻声说:她躲在那后面。
余骔赜立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撑着伞,看见抱着自己坐在湿泞草地里的林籁,她浑身湿透,抱着自己双腿的指尖惨白。她不知道在这里蹲了多久,毫无生气。余骔赜心尖疼得厉害,他叹了一口白雾,撑着伞蹲了下去,轻声问:小籁,要不要抱抱我?
林籁冻得痴呆,抬头静静看着他,眼神伤痕累累般刺痛了他,余骔赜勾起温暖的笑意,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动了动,冻僵的肢体甚至很难抬起,余骔赜先一步抱住了她,怀中的人儿寒气逼人,他让她贴着自己温暖的胸膛,像舒适地感叹:小籁好暖和啊。
林籁湿冷的头埋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她一抽一抽得哭了起来。
余骔赜抱着她起身,声音如春风般温暖,我们回去好不好?回我家。
他抬眼看去,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早就没了踪影。
emmmmm,估计我明天还能挤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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