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说话间冯殊的手已滑进睡裙光滑的布料之下,指尖克制地画着圈,又在人耳边吹气,“想不想?”
夏知蔷整个人绷得直直的,直到他已经欺身过来吻住自己,才不得已一把推开了对方。缩到床沿,她可怜兮兮地抱着被子:
“昨天前天不是才那个过了吗,你不嫌累啊?”
“不嫌。”
“……”
冯殊作势伸手要去揽她的腰,夏知蔷无处可躲,急急呼道:“你不累我累,很累很累。”
他沉住脸:“累也要坚持,不然怎么要孩子。”
“不是说随缘的嘛,怎么不算数了……”
她快哭了,是真的要哭了那种。
有那么一瞬间,夏知蔷心想不如招了算了,跟冯殊斗法太难了,也太累了。
冯殊还是将人揽了过来。没再用什么似是而非的动作逗她,他只是把夏知蔷软若无骨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着,说:“累了就睡吧。”
夜深人静,冯殊的手悬在夏知蔷乖巧睡颜之上,隔空沿着轮廓慢慢描摹。
没上妆,她眉毛显得有些淡,眉骨起势平缓,鼻尖微翘,唇也是,下巴有点圆,也许在苛刻的人眼里会嫌不够尖细精巧,冯殊倒觉得刚刚好。
应该是在梦里饿了,夏知蔷吟咛一声,嘴里还啧了两下,翻身往人怀里钻了钻。
冯殊重新掖好被子,垂头只看见两扇睫毛,心想:也不知道肚子里那个,会有几分像她。
又是好几天过去,夏知蔷莫名有些心慌起来。
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有提,女人怀孕了会反胃、嗜睡、食欲不振、精神不济,她这儿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好今天来上课的学员都是当了妈的,夏知蔷便将疑惑问出了口。
“可能我情况特殊吧,怀的是双胞胎,孕反也是人家的双倍。头几个月吐得昏天暗地,不说显肚子了,人比怀孕之前还瘦,觉也睡不好,还盗汗,遭罪得不得了。”
说话的是祁太太。
她那场低调却惊艳的山庄婚礼,是由孟可柔负责的。
同时,祁太太那也是夏知蔷职业生涯中接待的头几位大客户之一,室内到室外她给人做了两套甜品台,双方合作非常愉快。
听祁太太这么说,夏知蔷更慌了:“那我是不是得再去趟医院啊?”
不会,那孩子已经悄悄地消失了吧?或者很不健康,所以没有活力……
“你食欲怎么样啊?完全不想吐?”有人问。
“嗯,不想。”
岂止是不想吐。
冯殊昨天亲自下厨煎了超厚菲力,夏知蔷一口气干掉两整块不说,配菜也半点不剩。等半夜觉得饿,她又做贼一样偷偷爬起来在冰箱里翻东西吃,食欲好得不像话。
好在,原本浅眠的冯殊最近睡得极沉,夏知蔷偷吃偷喝一通再回来,他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紧张,”说话的是邢太太,“我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中间瑜伽游泳全没停过,六个月的时候跟着老邢出了趟海,整个孕期吃嘛嘛香一睡到天亮。要不是有人拦着,我还准备去爬山呢。”
祁太太笑她:“你家臭小子可真顽强,难怪现在个子窜老高,身板也结实。”
其他几个妈妈级的学员一边做蛋糕,一边也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大概意思是,孕反的严重程度因人而异,不过不管前期什么感觉,到了后期,没有不遭罪的。
夏知蔷稍微放心了点。
这堂是业余班,课程轻松有趣,还能去种了花草的露台上吃下午茶聊天。等下了课,大家一人一盒自己做的甜品带回家,有成就感不说,孩子开心,老公舒心。
夏知蔷开班时本来只打算教那些二三线城市想入行的新人,孟可柔却提出,不论专业的和业余的,两份钱都要挣。
尤其是像祁太太邢太太这种,凑一块儿既是学东西,也是消磨时光,更能当做额外的社交,和本市同样圈层的人增加来往。
最最关键的是,学费可以收得相对贵一些。
夏知蔷做过不少高端订单,客户群里不缺有钱人,加之教室装修得有格有调,外面还带大露台,上课间隙去吃吃下午茶也惬意,消息刚发出去,第一期a、b两个业余班就报满了,还有人排着队等第二期。
下午,孟可柔忙完一场婚宴,顺路过来蹭点新鲜面包吃。
“你孟姐我又接到大单子了,”孟可柔帮夏知蔷收拾着教室,神采飞扬的,“地主家的二儿子结婚,席开101桌,新娘那边要求现场全用空运鲜花,光花这一块,我给出的预算都得这个数。”
孟可柔比了个数字,啧啧两下:“就是时间有点紧,年前得搞定,因为新娘怀孕了,再等下去婚纱改都改不好。甜品台扔给彭定军那边,一转手又是一笔进账……”
夏知蔷当热闹听,听完心里闪过个念头:陈渤他二哥貌似就是要在年前赶着结婚,听说也是因为女方有喜了,才这么急。难不成……
她便问:“这个客户姓什么啊?”
孟可柔说姓陈。
夏知蔷记在心里,准备问问冯殊什么情况。
离店回家之前,她突然想起来件事,便让孟可柔等自己一会儿,从二楼取了个盒子下来:“当当当当,叶阿姨上周飞伦敦帮忙带回来的。我留了个德尔沃,这个给你。”
盒子里是一只d家的马鞍包,就是夏知蔷用翻糖做过的那款。
孟可柔拿到包摸了摸,眸光微微闪着,嘴上却说:“实物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嘛……”
“你不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