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滑进了她的口中。
接着,她的什么,又被他吞了进去。
接吻原来是这样的。
潮湿,温暖,柔韧又缠绵。
等再次获得呼吸自主权时,夏知蔷睁开了眼睛。
像是做了一场甜腻的梦,梦里千年已过,外头的景象却似乎跟刚才没有什么区别,冬日朗晴,耀眼一片。
冯殊转眼已恢复了衣冠楚楚的好学长模样,细致地替她理好耳畔散下来的头发:“待会儿想吃什么?”
夏知蔷答非所问:“……我第一次被人亲。”
他笑着点头,说看出来了。
“但你不是。”她怪委屈的。
意外地扬了扬眉毛,冯殊失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
“我的意思是,这也是我第一次亲别人。”
冯殊带夏知蔷去吃披萨,餐厅的老板是他师兄。
夏知蔷有点不明白:“你们不是学医的吗,辛辛苦苦考上医学院,这么多年书读出来,为什么要去开餐厅?”
“学医学到一半转行是很常见的事,当医生后再跳槽的也不少,我记得,还有人当动画导演去了。”
“你呢,你会不会转行?”
冯殊答得坦诚:“之前没想过,最近真有点后悔了。”
“为什么?”
“因为有女朋友了,”他望着人笑,“很想多陪陪她,却总抽不出时间。”
耳廓微红,夏知蔷吐吐舌头:“我再不烦你了,以后你一个月……半个月来找我一次也可以的。”
“不可以,”冯殊果断反对,“我接受不了。”
冯殊这个师兄是个轴人,转行转得极认真,开餐厅之前特地去意大利住了小半年,跟当地人学了不少地道菜式,就连窑式烤炉都是自己砌的。
这炉子烤出来的披萨,底子薄脆,表面松软,芝士用量正合适,能拉丝,却不至于腻,师兄听说夏知蔷爱吃黑橄榄和萨拉米香肠,特意多放了些,差不多属于私人定制了。
好几块披萨下肚,又干掉大半份博洛尼亚意面后,食欲上佳的她还尝了几个ravioli,直到发现冯殊忍着笑看向自己,才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
冯殊问:“之前出过国吧?”
“和家里人去过东南亚,还有日本,准备明年去欧洲。”
“有机会我多带你出去玩玩,很多美食还是要去当地吃最正宗,”他顿了顿,“年前想不想去泡泡温泉?有兴趣的话,我来安排。”
夏知蔷说好,想到什么,支支吾吾地说:“那是不是……要住在那里。”
“当然。”
等了几秒,直到她脸都烧起来了,冯殊才说完下半句:“所以你最好带三两个朋友来,免得晚上一个人睡害怕,我也会喊几个朋友,热闹些。”
夏知蔷为自己的小人之心羞愧。
吃完饭又看了场电影,两人直到星垂月落才回了学校。
车停在宿舍楼对面的英国梧桐下。
冯殊绕过来替夏知蔷开门,嘱咐她:“记得跟你的朋友们约好,去趟闻澜山周末时间足够了,具体日期你们来定。”
心情愉悦地点着头,夏知蔷蹦下车,拉住冯殊的手摇了摇,不舍道:“你下次有空是什么时候呀?”
“突然来了些事情,可能要忙到元旦了。”
她失落地松开对方,想往宿舍楼去。
冯殊站定在原处,堵着路。
“你——”
夏知蔷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
他的手按在她腰上,稍一用力,便将人摁在了自己怀里,随后一低头吻了上来。
此处虽静谧偏僻,但也不是完全没人。
坏掉的路灯无规律地闪动着,周围偶有学生经过,虽知自己有车遮挡,不太可能被熟人撞见,夏知蔷仍紧张得脚心抓地,眼神时不时瞟向路边。
冯殊换做双手捧住她下颌,圈得紧紧的:“专心点。”又惩戒性地拿拇指指腹在人下唇狠搓了一把,声音压低,“不然不放你回去。”
夏知蔷的胆子就一丢丢小,稍微吓一吓,立马老实了。
*
回寝时,夏知蔷正碰上要去熬大夜的孟可柔。
对方本已踏出了门去,察觉到不对又折了回来,盯着她微微发肿的嘴看:“吃什么这是,麻辣小龙虾?”
“……不是啦。”夏知蔷笑得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