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春梦无多时(h)(3/3)(2 / 2)

明明是畅快淋漓的性事,他却总能在这样的时刻直面自己懦弱的内心。

展尧靠在门框上,断续的娇声呻吟持续刺激着他的耳膜,提醒他刚才若无其事和男友通过电话的温柔女友也是她,现在在同事身下放浪形骸的荡妇也是她。

他没有围观别人性事的爱好,却不止一次目睹另一个男人进入她,蹂躏她,甚至在那之后立刻亲自提枪上阵。

不得不承认,她的身子似乎就天生该沉溺在无边的情欲里,审问室里的孤高脆弱,面对男友时的温柔端庄,都不及此刻的淫荡下贱来得迷人。

楚墨把她抱回床上,箍住她的腰不让她起身离开,一遍遍的问她能不能不要回去。

“这有什么,你直接打电话给覃梓翊,告诉他他女朋友就是那天那个受害者不就结了。”他看不下去他这么低声下气,冷冷开口。

白林朵的尖锐目光像刀子一样戳向门边那个男人。

“看我干什么?不是要结婚么?这么点事儿都承受不住,那你们迟早离婚。”他极力忽略腿间异常肿胀带来的不是,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恶意的出声诅咒,仿佛假设已成实然,“要娶一个这么招蜂引蝶的女人,就该提前准备好操一辈子心。”

她被刺耳的咒怨戳中最痛的地方,恨不能用全身的力气挣脱反击。最柔软的地方倏地绞紧,楚墨没有防备的被她夹住,酥麻感迅速从脊椎爬上大脑,累积的精华不受控制的全数射出。

白林朵蔑了身后的人一眼,拉过滑落肩头的罩衫,眼神对上门口那位,出声赶人:“我也想安安稳稳结婚,希望二位从今之后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字句尖刻锐利,仿佛匕首淬毒。

展尧在那一瞬间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显然她为那次见面做足了功课,可惜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撩动他一颗老僧入定的戒心。

“叁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才二十几岁就这么水性杨花,谁信你要安稳结婚。”他一步步走近,把她穿好的衣服再一件件脱掉,手劲大得不像话,“看看,才被我随便碰一下身子就软得不得了,那里也流水了吧。”粗粝的手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不再压抑肆意妄为的念头,发泄般的操弄她。

楚墨被他突然的暴怒骇到,正欲阻止,却接到队里的召回电话。

他不会弄伤她的,他这么安慰着自己,匆匆归队。

她恨极了他言语间透露的轻蔑鄙意,更恨不争气的身子违背她的意志对他的暴行百般逢迎。于是抿紧了双唇,拒绝为他增添多一分情趣。

“你和彭力有什么区别?”迷人嘴角勾出讽意满满的弧度,快到交接班的时间,她来不及清洗身子,把海藻般蓬松的长发卷曲盘起,“仗着自己占据优势地位强迫不愿意的女性发生关系。我是荡妇,但也不是你们以为的人尽可夫。”

利落的打扮配上冷淡表情,倒真有几分贞洁烈女的模样。

“何况这些名头,不也是你们一个个强加给我的。”她把话摊开来讲,少了几分怨气,多出几分好笑,“我没有欺骗过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也尽量避免让你们产生任何不应该的幻想或者期望。倒是你们,拿着我给过的东西不放手,身体力行的告诉我:只要给过就别想再收回去。民不与官斗,我当然可以不结婚,一辈子飘零无依。可等您二位有了家庭,我又该是个什么万人唾弃的反面角色?”

医院大楼下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步步靠近,她没料到覃梓翊会来这里等她,手上还拎着一袋与他外形极其不符的可爱保温袋。

只需一秒便将错愕神情换成感动。

“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想要早一些见到你…..”

话未结束,她用力抱紧他,眼底溢出久违的脆弱。

白林朵消失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销声匿迹。

覃梓翊的婚礼上少了一位新娘。

楚墨每天拨打手机里储存的那个空号。

展尧一遍遍回想那天他脱口而出的伤人的话。

医院领导说,她在辞职信里写着打算下乡支援,却没有说明要去向什么地方。

“后来我才逐渐懂得,要想获得什么,总是要付出另一些什么去交换。

哪怕当下误以为失去拥有的一切都不足惜,失去本身也足够令人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