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赫寒惊慌失措到了极点,连马都忘了骑,一边懊悔的想着,一边运起功夫,把身法展到极致,直向火光处急速飞奔,一步撵着一步,一步快似一步,但这短短的一段路,却好似漫长的没有尽头,仿佛永远也到不了……
耶律赫寒到时,顾七月那间囚室熊熊燃烧的已经塌下一角,匍匐在地,耶律赫寒紧张的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摇动,而眼前的人也变的模糊不清,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清楚,他喉头发紧,声音发涩,抱着仅有一丝希望问身边的士兵,“里面的囚犯救出来了吗?”
“我们发现时火已经烧起来了!人没救出来!”回答他问题的副官说话的声音嗡嗡的,像是在很远的地方。
耶律赫寒神情恐惧似发了疯,整个人都在发着颤,看着那已经烧透了的隐隐的火光,低嚎的声音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顾七月!”
耶律赫寒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弃顾七月,真的可以放弃企盼了很久的她,只因为她不再爱他,他最后终于以为自己可以舍得她,以为自己能够做到。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那种痛断肝肠,他根本无法容忍这种失去,这是在割舍他唯一的幸福,痛到骨髓,撕心裂肺,他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这样被活活烧死,被自己关在木屋里活活烧死,这个事实几乎要令人发狂,他真的没有办法面对。
那个巧笑倩兮的小人是他全部的阳光,是他仅有的希望,是他沉沦在这阴暗世界上唯一盼望得到的珍宝,她的眼睛灵动慧黠,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石,她的笑容纯真剔透,是他心中最圣洁的花朵!但是,现在珍宝消失了,花朵枯萎了!
当几个卫兵在废墟里将未燃尽的遗骸捡出来是,耶律赫寒只感觉喉头一热,这些年的辛苦征战都变成了虚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随之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耶律赫寒病了,如钢铁巨人一般的耶律赫寒病倒了,
顾七月在黑夜里打马前行,衡阳城城门关闭,她只能一路往西走,黑暗中,她看见一队人马向这边冲来,她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那队人马中为首者喝一声:“什么人在前面?”
顾七月听口音知道是南夏兵,心中大喜,急忙答道:“我是三皇子的亲随,因为恒州城破,才逃出来的!”
这时这对人马已经来到顾七月的身边,十多名士兵举着火把顾七月围住:“你是三皇子的亲随,你怎么穿着北域兵的衣服?”
顾七月这次注意到自己因为逃跑的急,北域兵的衣服还没有脱下去,“穿着北域兵的衣服还不是为了逃跑方便些!”
“那你可有三皇子军中的腰牌!”那个带头的将官,色迷迷的眼睛在顾七月的周身扫射。
顾七月一摸腰间,想到腰牌早在坐牢时就被耶律赫寒的人没收了,摇摇头道:“乱军之中,亡命奔逃,腰牌丢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