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筋疲力尽伏在男人怀里,江韫之涣散的意识停留在乳房的感知上,不禁诧异,他玩过多少女人的乳房?她躲避与他结婚,却又回到他身边,不知羞耻与他缠绵,这次过后,他是否又会有别的女人?
有婚姻的约束在,男人暂且无法守住誓言,逞论这样无名无分、随心所欲的情人关系?
江韫之胸口积郁,康里令她趴在床上,腰腹下压着一个枕头,雪臀翘起,他骑着她,胯下频频冲撞挺翘的娇臀,巨龙在妩媚花穴中大开大合驰骋。
江韫之攥紧床单,媚眼如丝,颤栗不止。
她心中的忧郁轻叹,溢出唇齿,都成了酥麻的呻吟。
疯狂过后,康里再不提及结婚的事。
一九二四年的夏天,加里宁芭蕾舞团抵达美国,玛拉兴高采烈跑来关照江韫之,正好康里在场,只见他冷峻的脸庞上眉头微蹙,幽深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玛拉,盯得她后背发毛,于是她讪讪笑道:“我没说什么……”
事实上她真没说什么,欢欢喜喜进门后只说了“亲爱的,阴原晖会在美国演出你要看吗”这样一句话,接着她就看到康里回过头来,满怀恶意的渗人目光叫她不寒而栗。
江韫之当然不知道他们各自心怀鬼胎,阴原晖这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问:“她什么时候来美国?”
下个礼拜呀——玛拉心里回答道,嘴上却说:“这个还不太清楚,我只是听别人说的,其实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是在骗我。”
玛拉心知肚明,康里已经知道她们在欧洲的事了,而他这表情显然是不希望江韫之和阴原晖再有见面的机会。
虽然玛拉完全可以硬着头皮和康里作对,但是拜尔德那里……尽管他说已经不抱希望了,可她也不能当叛徒。
“那肯定是真的了,”江韫之微笑着说,“迟早会知道时间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玛拉感觉自己要被康里的眼神枪毙了——那一双深渊般的眼睛如同弹道,那里面锋利的光芒如同金属子弹即将飞离,被瞄准的目标就是她。
过后,在玛拉惴惴不安地和江韫之告别时,康里优雅起身如话家常,低沉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我送你,正好我要去找拜尔德谈谈。”
可怜的玛拉在江韫之面前只能强颜欢笑,随后在路上,康里果然不出她所预料,他警告她,“别再拉拢她去看什么。”
玛拉心里有些不爽又好事地问:“我们能去看什么?”
“你心知肚明。”
“你要是爱她,以后就别跟阴小姐来往,这不就什么事都没吗?”
康里闻言冷笑了一下,“看来拜尔德没跟你说过。”
“说什么?”
“没什么。”康里刚想说什么,顿时又改口,脸上挂起玩味的笑漪,“男人不会跟妻子说起自己的情人,我还以为‘坦坦荡荡’的拜尔德是个例外呢。”
“噢,康里,你这是什么意思?”玛拉惊愕道。
他刚才说的是“自己的情人”,不是“曾经的情人”。
“玛拉,你那么聪明,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被康里这一戏弄,拜尔德·法兰杰斯只能抱着霍尔,父子合作哄了大半天才让玛拉相信,在她印象里有着严谨作风从不撒滑稽的谎的康里就是在滑稽地撒谎,就是在嫉妒他们幸福的一家叁口。
拜尔德又嘱咐道:“阴原晖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你也别凑得太近。”
拜尔德这么说,玛拉不得不和康里在一个战线上。
有了玛拉拖家带口当麻烦,拉着霍尔东拼西凑地扯谎和时不时寸步不离地跟着,江韫之完全没有机会和时间走进有阴原晖表演的剧院。尽管她还想和阴原晖再见面,但就是走不开身。
一直到秋天,她仍在听闻阴原晖的消息,也得知了加里宁芭蕾舞团似乎要在美国常驻的消息,这让她莫名得到了慰藉——以后有的是机会。
机会很快到来,是一个秋夜,剧院里表演的是《天鹅湖》,克里斯蒂娜·库尔尼科娃饰演的是白天鹅奥杰塔,阴原晖饰演的是黑天鹅奥吉莉亚。
玛拉自己抗拒不了这一场,她心里发誓就只看这一场,看完就走,再也不来。
这一场演出,阴原晖没有胡来,算得上是规规矩矩。她炫技式的演绎极具张力,也使她小巧玲珑的身姿有了威慑八方的气势,疯癫的野性是细腻美好的克里斯蒂娜所不能媲美的。当然,这一晚,在第叁幕的独舞时,她凭借超神的技巧如化身陀螺一般将叁十二个“挥鞭转”变成了观众眼花缭乱数不清的震撼,深深地印烙在他们心中。
演出过后,大部分观众七嘴八舌议论的是,“她转了四十个。”“我数的是五十一个。”“不不不,我数了,是四十六个。”“不,是五十七个。”“是六十个,六十个,是六十个——”
这一晚,江韫之没能私下和阴原晖见上一面,她做完自己的表演后便离开剧院,并没有待到最后。
也许她已经忘了自己,江韫之心想。
深夜,大饭店的豪华套房里,瘦削的女子被抵在墙上,身上的黑色纱质演出服早已被撕扯成破烂,一个身材伟岸的金发男人站在她身后钳住她的腰身放纵。
“唔……”
柔若无骨的细长手指在贴着花纹壁纸的墙上有意无意地挠着,食指指尖移动的路线仿佛在描绘某种简单的图案。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