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保护佐铭谦的人都没有,他们就这样让人趁虚而入了。
“安格斯,你们在做什么?”阴原晖问。
安格斯瞥一眼看起来关系不错的四个女人,道:“学汉语。”
说完,他继续一笔一画地写,对面的郗良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佐铭谦看着走过来的母亲,笑道:“母亲,我是他的老师。”
江韫之看了看桌上的本子,确定他们真的是一人在教汉语一人在学汉语,她才放下心。
“良儿怎么睡着了?”祁莲上前摸摸她的脑袋,她的小黑脸下面还压着本子,上面乱七八糟画了一堆。
“她困了。”佐铭谦道。
一切平静,此刻江韫之只想知道左誓他们在干什么,便不打扰这对师生,带着叁个妹妹径直往那些人理应在的地方去。
敞亮的院子里寒风凛凛,大老远就能看见男人们分成叁堆,一旁还有煮茶的工具,有人专门负责沏茶。
有人专门负责沏茶,却没有人保护佐铭谦,江韫之看了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在干什么呀?”阴原晖讶然道。
“那个是夜儿吗?”祁莲在一堆高大男人的背影里找到一个小身影,她坐在约翰·哈特利身边,似乎也在参与什么。
“总共也就叁个,一个在书房里睡着了,显然另外两个就在那里吧。”江玉之说。
她们疾步走近,很快就听见搓麻将的拖沓声,江韫之不禁扶额,沏茶的年轻男子立刻迎过来,“夫人,你们回来了,要喝茶吗?”
叁个麻将桌,江韫之直接走向左誓、叶柏、艾维斯五世和约翰·哈特利那一桌,“这些东西哪来的?”
四个男人停了下来,左誓回道:“从镇上拿过来的。”
坐在约翰身边的郗耀夜看见祁莲,欢喜道:“妈妈,好好玩啊,我帮叔叔赢了两次噢。”
祁莲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会打麻将了?”
“我刚学会的。叔叔不会汉语,所以我帮他。”郗耀夜骄傲地说。
“小丫头,别太得意,你很快会开始倒霉了。”左誓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道。
“啊?”郗耀夜呆了。
阴原晖走到艾维斯五世身边,他怀里窝着阴成安,手里拿着几个筹码在玩。
“你会打吗?”阴原晖看不懂,但看着别人有如山的筹码,而他仅有的几个筹码都在阴成安手上,她就知道,他输得很惨。
“会个七七八八。”艾维斯五世风轻云淡说。
“可你的筹码快要输完了。”阴原晖惆怅道。
“没错,小姐,你的男人可能很快就会变成穷光蛋了。”一旁看戏的年轻男子调侃道。
“你们真的赌钱啊?”阴原晖惊愕道。
左誓的食指有意无意敲击如山的筹码,无情说道:“不赌钱,难道玩过家家吗?”
江韫之还不知道左誓赌瘾这么大,环顾另外两桌,也都各有两个洋人,她突然明白,左誓这是故意赶鸭子上架,要从这伙人的口袋里拿钱。
照这个势头打下去,还没等康里来,他的死敌真有可能变成穷光蛋。
一旁默默看着,江玉之心血来潮,道:“我也想打。”
自家夫人的妹妹想打麻将,左誓立刻道:“叶柏,这一盘打完让位。”
“好。”叶柏道。
江韫之拉过江玉之的手,认真问:“你要跟他们赌钱?”
“放心吧,夫人,二小姐赢了是她的,输了算我的。”左誓大方道。
江玉之笑了笑,不一会儿,这一盘以约翰和郗耀夜胡牌告终,江玉之替了叶柏的位。
麻将的声音嘈杂上升,万里无云的天空冷风渗骨,江韫之不禁环抱双臂,心想这些人真是疯了。
十几分钟后,江玉之灿烂地笑道:“胡了。”
阴成安手上少得可怜的筹码彻底没有以后,她便哭着找母亲,“妈妈,我要圆圆……”
左誓冷酷无情提醒手下一声,“从现在开始,账一笔一笔给艾维斯先生记好了,知道吗?”
“是。”
艾维斯五世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阴原晖抱着孩子,艰涩道:“不要赌了吧?”
“没事。”艾维斯五世拍拍她的手臂安抚道,“外面冷,跟孩子进屋去吧。”
江韫之无奈摇摇头,不打算看了,她畏冷,便也叫阴原晖和祁莲进屋。祁莲放心不下郗耀夜,但孩子小小年纪,赌瘾也挺大的,叫不动,她只好自己随她们进屋。
“他们怎么不在屋里玩呢?”祁莲想不通。
江韫之回过头看一眼,感觉这也是左誓的目的,只要他们着凉感冒,身体虚弱,等康里决定要杀掉他们,就轻而易举了。
死敌——江韫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仇怨有多大,但左誓用到“死敌”一词,她几乎不敢细想。她暗暗看向阴原晖,她似乎很不容易才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开口说都是说那个男人会照顾她和孩子……如果那个男人死了,她和孩子该怎么办?
想起在及南雨中的一面,阴原晖绝望地哭,江韫之仍然不忍心,仍然可怜她,心里因此积郁。
但愿,但愿……
之后就都会是江玉之赢啦,毕竟给她的人设就是赌桌上的幸运儿~
然后就是安格斯认认真真学了一天汉语,回头发现生父养父欠了一大笔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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