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放开了她:“美人当前,把持不住。”他嗓音有些沙哑,又伸出手指在她唇上蹭掉一点唇膏,抹了一点艳色在自己脖子内侧。
“我才不信…”她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甜,又不好意思显出来,便歪着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说:“是不是要去见一个什么败家子?所以你也装个放荡不羁的样子。”
“聪明。”程拙砚揽住她的肩头笑起来,“这个人自己喜欢跟女人厮混,便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他欠我一个人情,特地跑来海德堡说要谢我,我怕他又要给我塞女人,不如自己带一个去,看他怎么办。陪我演场好戏?”
他要去见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jacob,舒尔茨家正统继承人。作为一个资质平庸的大儿子,他从小就被生母惯得自信无比,深深觉得自己天纵奇才,一切生命中的失败都是运气不好,或是底下办事的人不行。幸亏老舒尔茨还算清醒,在看出他资质平平之后,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老二karl。这几年程拙砚把海德堡的事情归顺得井井有条,在老舒尔茨家族崭露头角,除了海德堡,也慢慢分了一部分航运和别处的大型商业握在手上。至于jacob,正好他总爱自诩是艺术家性格,老舒尔茨便把家族里的画廊,艺术收藏和娱乐产业交给他。这个艺术家事业做得怎么样不好说,不过身边的男女朋友倒是从没有断过,一个比一个当红。
“塞个女人给你,你都演戏,那就是个没法翻脸的人?我先说好,跟女人抓脸抓头发的戏我演不来的。”谢情翻了个白眼。
“的确是不好翻脸的人,你也知道,这世上越是蠢的人脾气越大。”程拙砚笑道,抬手替她把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接着说:“好好好,你不会闹我替你闹。是我运气不好,爱上了你这样一个脾气大的冷美人,不敢带别的女人回家,怕你不理我了,如何?不用你跟别的女人抓头发,只把手段都用在我身上,总行了吧?”
谢情了然道:“剧本都写好了怎么不早说。嗯,故意不提早告诉我,等我忙了一周累得要死,脸色又不好看的时候跟你出来丢人。一会儿晚了再犯个困打个哈欠,然后你就拿我当借口,不用多应付他?”
宾利车停在金碧辉煌的赌场门口,早有门童跑来开车门。程拙砚先下了车,才转身握着谢情的手扶她下车:“知我者,小情也。”
程拙砚往常与谢情同行,都是让她挽着手臂。今天却搂着她的腰,小臂微收让她贴在自己身上。谢情不习惯这个样子,试图偷偷与他拉开一点距离,被他发现了,更用力搂住她,贴着她耳边低声地说:“别乱动了,敬业些,好好演。你看看周围多少女人羡慕你羡慕得要死呢。”
谢情听了他的话抬眼望去,果然纸醉金迷的喧闹场子里,无数盛装美人都在冲程拙砚抛媚眼。“看起来你是这里的常客?”谢情问。
程拙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说:“常客?这里整个场子都是我的。居然说这样的傻话,看来的确是应该多带你出来见见世面。”
程拙砚在赌场里有自己的包厢,一行人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欢声浪笑响作一团。谢情听见这声音,吓得僵了一僵,脚步就有些踌躇不前。“你跟着我呢,怕什么。”程拙砚嗤笑一声,搂着她腰的手转而贴上她屁股,“反正你‘听不懂德语’,只应付我一个人就是。”
noah和保镖早大步上前替他们开了门,两人还未落座,一个跟程拙砚面貌有几分相似,同样有一双绿眸的金发男人就张开双臂大步走了过来:“samuel!我最亲爱的兄弟!”
程拙砚突然像换了个人,放开了谢情,也大步迎上去抱住他:“jac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