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院外跑来一名秦军巡哨,直入客厅,去找留守的秦将,司马横看他衣甲是个什长。不以为意地摇头,他现在的竞争对手就是和他一样的百人将,或者是军侯。
什长这样低微军官,对他构不成威胁。
秦军之中,现代人担任将军不足十人,这些人大多和公孙策一样,在秦国最初的时候投入秦军阵营。
此时留守的秦将赵仪就是现代人,和埃及军队作战的时候中箭受伤,留守定远城,作为秦军代表,与其他各国留守将军共守定远城。
“城外魏军要入城,却没有总大将的令符,很是可疑!”
赵仪召集受伤的秦军军官,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消息。
司马横无所谓的坐卧在一旁的凉席上,背靠立柱,缓缓吃着烤肉,火盆就在他旁边。
他和赵仪并无统属,这里只是秦军受伤将校的集中休养地,赵仪找他们来算不上军务,只是同为现代人,和他们讨论一下,毕竟人众策群,不怕没有主意。
赵仪知道自己本事比不上同期的将军,他能担当将军完全是参加秦军阵营早,同期的传承者又战死太多,遗留的部众被他收留,日积月累之下,没有天兵的赵仪依靠这些收留的部众打下的军功,也爬上了将军位。
他虽然是将军,身居高位,可他自知本事不济,甚至不如这里的一些中低级军官,也算有难得的自知之明。
也因为这样,秦军现代人后起的军官大多看不起赵仪,很抵触他。但赵仪就是将军,位高权重的将军,对他们来说还是需要仰望的存在,是大粗腿。
“赵将军,魏军是什么原因才要入城?统军之将是何人?”
一名秦军司马的问题让赵仪脸上一囧,他找人帮他议事,信息都没交待完整……
“是魏军甲面军团,说是怀疑希腊军队会突击定远城,要入城协防。”
司马横懒洋洋说道:“这有什么好抉择的,四国联盟是一体,我军自当附议。再说以魏军和定远军的交情,若无大变故,是不会反目,室内操戈的。”
定远军留守将军阿拉木也和部属商论,他决意拒绝魏军入城。
“魂淡的逻辑!没有公孙小子,他班超怎么能当上联军总帅!”
定远军会议结束,一名军司马靠在长廊立柱上,对同僚吐槽,很是愤慨。
公孙策出自西域,于秦国发迹,这使得他在秦军和定远军中有着广大的威望。这两个势力的士兵以及低级军官,人人都以公孙策为上进榜样。
“花缺,这话让将军听去,当心你的皮肉。”
说话的另一个军官军职军侯,比花缺低一级,其他军官自作思考,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时,将军妹子身披羊裘,撑着雨伞,轻摇莲步从众军官面前经过。
军官们站直了身子,躬身俯首,而花缺依旧那副样子,斜眼看着将军妹子,掏出一把瓜子,独自嗑了起来。
瓜子皮被破开的清脆声,让长廊无比的安静,众位军官心中暗自叫苦,纷纷为花缺捏了一把汗。他们很奇怪,将军的这位宝贝怎么来了前院,不在后院待着。
“看来你很悠闲,外面正在打仗,你的好兄弟已经攻破了十座营垒,你却在这里逃避战争。”
他们的将军是回鹘人,可这位他们将军的异父妹子却是黑发黑眼,又有白种人细腻白皙的肌肤,身材格外窈窕。
“那又怎么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有不同的命运和使命。”
“不思上进,可惜了你那副好皮囊!”
将军小妹抓起身后侍女提着的食盒,一个大大的,在冰冷的雨天里泛着热气的馒头被砸到了花缺脸上。
“赏你的,回去一定要吃掉,不然让你倒霉一辈子!”
很蛮横的样子,让花缺皱眉,他握着馒头,想不通这个大白妞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八国留守将军与定远军留守将军共聚西城楼,八国将军四国留守将军与汉国留守认为可以放魏军入城,九票占五。
而定远军留守将军阿拉木表示魏军无总帅令符,不能入城。
于是城上陷入争讨,先是讨论魏军该不该入城,又讨论九票决议制到底管不管用,讨论的很激烈,阿拉木就是死活不让魏军入城。
坚持己见的双方武将一人性情如火,猛地拔剑,城楼外两拨亲兵听到拔剑声,冲进城楼殿堂中。
花缺一手提着剑,一手正拿着馒头,在队伍后面啃着,看着安静中对峙的两拨兵马,暗自吐槽,这帮家伙议事,让他肚子早就空了。
突然,他神情一愕,让周围观察他饥饿亲兵暗笑。
他吐出一个小纸条,打开后面色大变,一把推开面前阿拉木亲兵,同时对外招手,和他亲近的军官相互看一眼,疾步跟上。
他突然的动作,让大堂内的气氛更加紧张,就连伏晓光都缓缓地拔出了剑。
花缺径直来到伏晓光面前,在其他各国将军和亲兵的环视下大声说道:“我是花缺,你主子的好友,和马成、朱浪一样,都是他挚友。”
伏晓光眉头一皱,缓缓收剑,他常随公孙策左右,听公孙策说起过这位,不过绰号是花不缺,本名也不是花缺,怎么改了?
阿拉木看到花缺,脸上渗了一层细汗,显得有些白。
“我们将军家眷已经被希腊军队控制,希腊军队已经通过地道入城,在一些内应的安排下,潜伏着!只等城外部队开拔完毕,就会暴起发难!”
“什么!”
伏晓光猛地拔剑,对阿拉木怒目相视。
他已经相信了花缺,因为他的存在只在公孙策身边流传,知道的人不多。
余下七国将军同样,望着阿拉木,阿拉木亲兵哗然,随即被跟着花缺进来的定远军军官安抚,开始收刀。
“是小妹告诉你的吧?女生外向,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呵呵,我愧对君侯信任,若小妹侥幸生还,好好照顾她。”
阿拉木说着,将自己的战刀抛在地上,扭头又对定远军部属下令:“你们听花缺的命令,就当替我报仇。”
他拔出匕首,直插左胸,瞪大了双目,身子一晃,瘫软倒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