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经有了和他的孩子,那个孩子在她的身边生活了一个月,可是她居然完全忘记了。她还会想要有一半的他吗?他明明做了太多让她伤心的事情,即使最难过的回忆被清零,她也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我会尽量多陪着你的,会尽量早点儿回家,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好吗?”他回应。“你多依赖我一点儿,我也觉得很好,我本来就应该照顾你的,以前是我做的不够好。”是出于愧疚,还是真正的爱惜,他已不再愿意细想,他只知道她已经很久不像今天这样直接对他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我想快点儿回去工作,我总是在家里胡思乱想,我不喜欢自己这样。我还能回反恐部上班吗?我觉得我的脑子还能用。”她从水中站了起来,水珠零零落落滴了下来,他立刻拿过浴巾将她裹好,她也温顺地由他擦拭她身上的水。
“你休养好了就可以回去。”他把她抱回到床上,然后解开了自己的领带和扣子,他还有工作要做,同她待久了,他也变得爱偷懒了,两个人什么都不做,静静地在床上各自看书也感到惬意。
“我什么时候休养好还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就让我快点回去工作好不好,不然我就快成个废物了。”她穿好了睡衣,趴在他的腿边对他说。现在的她是平静的,她可以通过最平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焦虑和不安,她从前会用枪指着自己的头,用刀割自己的手腕,会跪在他身边求他爱她,他甚至开始觉得假如她能够一直保持着此刻的状态,那么她是适合做一个母亲的,她能够抚养他们的孩子。她还有曾经那样少女的神情,知足且渴求着他更多的陪伴。
“好,下个月,只要医生说你没事了就让你重新回去工作,这个月你要好好休养,我会尽量多陪你。”他承诺。
“我好爱你呀,我真的好爱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今天在院子里躺了很久,心里只想着你能快点回来,我本来想睡一觉等你的,可是一直很难受,你回来了我也就不难受了,是不是有你在身边我就会一直很好。”她打了个哈欠,又撩开遮住了脸的头发,好让他能看见自己的眼睛,生怕他读不懂她有多真挚。“我可以把我全部都给你,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只能想我,好不好?”
他无法再忍耐。揽起她的腰与她缠吻在一起。原来他才是索取无度的那个人,她要一部分的他,但他要她的全部。她脱掉了他的上衣,也解开了自己的睡衣,肌肤相亲,每一寸的皮肉都带着火花,灼烧着彼此,谁也无法停止对对方的索取。他轻轻扯着她的头发,让她不得不面对他的目光,然后咬上了她的脖颈。情迷意乱之际,光是亲吻就让人出了一身汗,她跨坐到他身上,光裸的下身蹭着他勃起的欲望,他突然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去抽屉里拿避孕套。
“你不是不喜欢用……”她有点儿疑惑,以前他是不乐意用避孕套的,更多的时候是让她事后服药,她也服用了一段时间的长效避孕药。
“别再吃药了。”他戴好了避孕套,重新将她压在身下,一点一点挤进她的身体里。她压低了声音呻吟着,在适应他的入侵。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之今天的他过分温柔了,好像是刻意避免去弄疼她,直到他完全进入,也没有立刻开始下一轮的动作,她用腿蹭了蹭他的腰侧,他才开始律动。他动得很慢,每一次的插入和抽出都是极尽克制的,就是这样的温柔让她更加沉迷了,她吻着他的额头和鼻尖,用舌头舔舐掉他的汗珠,深深地看着他,他们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不够呢?是不是非得死在这一刻,她才可以停止对他的索求。
他像是感知到了她的想法,又一次全部进入后,他突然用右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起初只是轻轻覆盖在皮肤上,随后一点一点加大了力度。有这么一瞬间他想,就这样掐死她好了,一切都会结束,他不再需要承受内心的问责,也不必再忍受她的无常情绪了。他能够难受到,窒息感的逐渐加剧让她的身体更加敏感了,洞穴深处更湿润了,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那一处,她睁大了眼睛,眼眶发红,有焦点又没有焦点的样子,假如此时她恳求,他就会停手,然而她却放任他的凌虐,甚至难料地露出有些痴然的笑容来。他相信在这一刻她是愿意在他手中结束生命的,直到他自觉收手,她才开始大口喘息,身体也不争气地达到了高潮,腿还缠绕在他的腰上,他又挺动了几下,她一面呻吟一面自己揉弄着阴蒂,他拿开她的手,食指和中指并用,用劲儿重重抚弄着那里,她没法再控制自己的感觉,哭叫着求他停下动作。
“不行了,不行,有点儿疼,我觉得有点儿疼了。”她开始哭了,在他的怀里用手背抹着眼泪,他立即停止了一切的动作,也从她的身体中撤离了出来,尔后低头查看她是否出了血。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他将她的手轻轻挪开,视线才向下移动了一点儿,她腹部那道新鲜的疤痕就成为他目光的中心了。当时她躺在手术床上,医生从她的腹中取出胎儿,新生命的落地总伴随着啼哭,从前他和她也一样,在家人的焦急等待中来到这个世界上,后来他也在手术室外故作镇定地等待她的消息,在护士将婴儿抱到他面前时,他的所有情绪都有了实感。
这是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他的家人期盼了那么久的一个孩子终于到来了,尽管孩子的母亲不是那位计划中的女性,可是,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过了一会儿她才被从手术室中推出来,她还在昏睡中,被汗打得湿透了的头发黏在脸上,假如她醒着,是肯定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形象的。他用指尖剥开粘在她额头上的头发,仔细地打量着她,她没有变丑,没有变老,可是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等她睁开眼睛,她就是一个母亲了,他们从未计划过要有一个孩子,可是已经有太多的事情脱轨到计划之外了。
“怎么了,怎么发呆?”她的询问将他从回忆中拖拽出来。“从我出院以后你和你的副官都像变了一个人,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进了医院?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抱你去洗一下,然后我再跟你说,行吗?”他已经将她抱了起来。
他不可能直接告诉她她住院的真正原因,要向她解释她失忆的原因,也可以用那套和医生对过无数次的说辞,总而言之他还是安抚好了她,看她露出困意他也恰到好处地哄她入睡。她睡着后的脸逐渐与刚刚母亲发给他的孩子的照片相重合,孩子才两个月大,他已经能在那张小脸上发现与她的相似之处,会不会在未来的某天,一切都阻止不了命运让她们重逢的那个时刻,只需要抬头看到彼此,便就不再需其他证明血缘关系的证据。
他已经做好准备去承受她所有的恨意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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