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放下碗筷,“陛下,那李家二郎真的成了那个样子吗?”萧皇后对于以前的李世民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是听到太子描述的样子不由的犹豫,如今的这个样子,还怎么让公主去嫁给他。“杨广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杯中的酒并不是什么佳酿,反而只是些普通的麦酒。这样的劣酒,真乃平生头一次饮,苦涩却又无香,但杨广却仿佛毫不在意。听到皇后的话,杨广叹了一口气,突然盯着公主道,“你真的打算这辈子非陈克复不嫁?”
公主也停箸,“是的,女儿此生非陈克复不嫁,如若不能,原为比丘尼,青灯黄卷,孤老此生。”
“你若嫁给陈破军,他曰不是失去丈夫,就是失去父亲,终不能两全,你愿意承受这种痛苦吗?”杨广声音低沉,语气落寞的道。
公主无法回答,哭泣出声。杨广叹息一声,丢下手中酒杯,起身远去。刚出门没多少步,太监首领王公公就已经赶了过来,“陛下,裴纳言在外面侯见,就是有紧急要事求见。”
“带他去御书房,朕在那见他。”杨广负手慢行,往飞云寺的藏经楼而去,这栋藏满各卷佛经的小楼,如今成了杨广的御书房。
“陛下,刚刚通融舍人来报,带有诏书的飞鸽和飞鹰全被突厥人的弓箭手给射落了,一只也没有飞出去。”一进入藏经阁,裴世矩忙着急的道。
“什么?此事当真?”杨广一听到这话,终于再也坐不住了,腾的站起手,在屋中转来转去。诏书要是发不出去,那之前与大臣们商议好的计策就全没用了。
“马上传诏各位大臣到大殿议事。”杨广转首对一旁的内侍大声道。
被紧急召来的大臣们一听到裴世矩告之的情况,也是愣了一下。谁也没有想到,突厥人还有这么一招。不但将雁门围的水泄不通,信使无法出城。如今居然连天上也给封住了,连一只飞鸟都飞不出去。
“陛下,臣以为,应当马上再拟发诏书,等到天黑之后再放飞,如此突厥人必然无法再拦截。”萧皇后的亲弟弟银青光禄大夫萧瑀想了个办法道。
裴世矩一脸难色的道,“萧大人有所不知,今曰放出的飞鸽和飞鹰已经是全部的了,眼下想再用飞鸟传信,却是已经不可能了。”
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满殿大臣一时束手无策,只能唉声叹气。
坐在杨广座下学习朝政的八岁太子杨杲突然道,“孤看到雁门城的护城池是活水,请问这水是从何处而来?往何处去?”
政坛不倒翁尚书左仆射苏威对着太子道,“这雁门城的护城河的水是连通了城外不远处的滹沱河的河水,这滹沱河起自灵丘太行山下,流经雁门,楼烦、太原三郡。再入河北恒山郡,高阳郡、河间郡,最后经过涿郡边界,一直西入大海。这条河发自河东,却是河北的一大支流,连运河也有一段是连接在滹沱河之上。”
太子高兴的道,“那何不现在多写诏书,然后捆在浮木之上,等到天黑之时,放入滹沱河中,让他顺流而下。突厥人肯定不会发现的,等到天明之时,肯定已经顺流到了下游,到时肯定会有人发现,再交给地方官府的。”
苏威回答太子话时,也不过是念其是太子,所以才回答他的话。原本以为太子不过是随口闲话,哪料到却一下子说出了这样好的一个计策。正伸手捋着山头白胡子的苏威,一愣之下,一下子扯下了好几根胡子,疼的他呲牙咧嘴。
那边正发愁的杨广尤带着几份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太子,心想这个事情殿中大臣们也是刚刚得知,也不可能有大臣事先告诉太子,来讨自己高兴。想了想后,终觉得这应当就是太子的想法。
杨广以拳击掌,高兴的道,“太子果然不负朕望,朕与诸位大臣都没有想到的方法,太子居然一言道破。浮木为诏,妙策!好,裴纳言马上依太子之策,去多准备诏书,等到天黑之时,放入护城河中,让其顺流而下,通诏天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