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看见雷正明的动作,我忽然喊了一句。
‘刷!’
雷正明本能看向了我。
“今天的案子跟他没有……”
‘嘭!’
我还没等把话说完,后脑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接着‘咕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我倒下去之后,三葫芦还保持着用枪柄砸我的姿势,把我砸倒之后,三葫芦随后把枪扔了出去,将双手举过头顶,缓缓站起了身:“我自首了!”
听完三葫芦的喊话,我眼前一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我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左手被手铐锁在了床头,右手还挂着输液瓶,而且脑袋特别疼,就像炸开了一样,脖子也像断了似的,只要微微一动,就刺骨的疼,三葫芦砸我的那一下,是真的下了狠手,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我身上也一丝不挂,腿部的枪伤也被处理过了,子弹只是打穿了皮肉,所以并无大碍。
‘咣当!’
我这边醒来不到一分钟,房门就被推开了,随后一个穿着警服的青年迈步进了房间,看见我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把手里刚刚打回来的盒饭往桌子上一放,快步向我走了过来:“韩飞,你……”
“哎哎哎!你干嘛呢!”还没等这个青年把话说完,门外就跟着进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病人才刚醒过来,情况还不稳定呢,你先出去,别打搅他。”
“什么叫别打搅他,他是我们案件的嫌疑人,我必须拿到他第一时间的口供。”青年说话间,迈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说了,在我这里,没有什么警察和犯人,只有病人,请你先出去,我必须要给病人先进行检查,只有确定他的身体情况允许,我才能让你们进行接触。”医生说话间,先是走到了我身边,查看了一下床头的仪器,随后又在床边的抽屉拿出了听诊器之类的东西。
青年警察并没有理会医生的劝阻,直接迈步走到了我的窗前:“韩飞,我问你,今天跟你在一起的孔曼丽,他……”
“我说了,请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医生提高音量重复了一句:“现在请你出去。”
青年警察被医生这么一吼,语气也温和了一些:“张主任,我们把韩飞送来之前,温队已经再三叮嘱过,只要韩飞睁眼,就要我们立即拿到第一手的审问材料,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已经说过了,审问犯人是你们的工作,但是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你们在病人刚刚睁眼,你在他的身体情况还不明朗的情况下,就贸然打扰他休息,我作为一名医生,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的,现在请你出去。”
“好,既然我跟你说不通,那我马上去叫温队。”青年警察明显认识这个张主任,所以也没有继续坚持。
“你随意。”
‘踏踏!’
青年警察看见张主任态度坚决,也没再坚持,转身就要走,但走了两步又感觉不妥,取下了随身携带的执法记录仪,‘滴!’的一声开启后,直接摆在了正对病床的位置:“张主任,温队就在楼下的车内休息,在他赶到之前,我希望除你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医疗人员与韩飞接触,还有,你再检查的时候,不能做出遮挡执法记录仪的行为,或者借位遮挡的行为。”
张主任听完青年警察的话,根本没有应声,掀开被子之后,将听诊器抵在了我的胸口,感受到冰凉的触感之后,我的精神清醒了一些:“这是哪啊?”
“e尔多s公安医院。”张主任检查着我的身体,随口回应了一句。
听完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我心底升起一股绝望:“今天,跟我一起被捕的那个人……”
“刚才我跟他的对话,你没听见吗?我是个医护人员,只管治病救人,这些问题,我无权回答你。”张主任面容冰冷的扔下一句话,伸手按了一下我另外一侧的肋骨:“疼吗?”
我摇了摇头:“没感觉!”
“这里呢?”张主任一边检查着我的身体,一边动作轻微的解开了自己领口的一个口子,并且将白大褂的衣领外翻了一下,轻轻用手指点了点。
东哥当年刚步入社会的时候,曾经被他二叔安排到政府机关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练就了一手好字,看见张主任衣领上的字,我一眼就认出了是出自东哥的手笔,但是上面寥寥数字的内容,却让我心如死灰。
张主任洁白的衣领上,一行用黑色水笔写下的字,格外扎眼:“三已无力回天,务必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