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朱羡眼里,重感冒的可怕程度已经跟八级地震差不多了,他全程都没让自己闲下来。枕头要摆起来垫高,床尾的摇杆也要慢慢调,这层楼没有烧开的直饮水,他去护士办公室要了一杯,然后再拿矿泉水去对……
陆誉的皮试结果很正常,医生给他扎了针,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一直看朱羡沉默地忙来忙去。
陆誉想起第一次看朱羡做手工,是一个滴胶工艺品。视频里朱羡的手工桌一点都不整齐,只能说大概是物归原地的,但朱羡想要什么都能在最快的路径、最短的时间把一切东西拿在手里。
能有那种表现,是因为朱羡对自己的东西非常熟悉,忙碌有序。而现在的表现,却是因为他生气了……
所以全程只关注要做的事情,偏偏不看正在被照顾的人。
男朋友都生气了,还要脸做什么!陆誉忽然扯起被子,把自己的脸盖起来。
“……”朱羡推开房门,看到这一幕心跳又开始加速。“怎么了?”
听得出来有点着急了。
朱羡一把将被子扯下来,看到陆誉脸色正常,看样子也不像哭过,这才放心。
“你不是不理我吗?”陆誉仰着脸看他,眼珠子水汪汪的,看着特别可怜。
“我没有……”朱羡说完就笑了,不知道该气谁。其实他对没有好好照顾好陆誉的自己要更生气一些。
“那你坐下来,别忙了。”陆誉软软地请求道。
朱羡看了一眼陆誉,把病床下的板凳拖出来,跨坐在上面。他默默注视着陆誉,忽然说:“不理人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