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小子!
他刚刚还说他会喜欢上别的女子,转头他就留书不告而别!
以为他不知道他去经州干什么吗?
找了一个多月找不到人,决定亲自去看看!
臭小子!气死他了!
“咳,桃花姑娘,你摘这蔷薇花,是打算做什么?”胡公公小声问道。
桃花如实道:“桃花想试试用蔷薇做点心。”
胡公公喜道:“皇上,您有口福了!”
心想他真是不容易啊!
随时得照顾皇上的情绪,还有颜面。在皇上下不来台的时候,冒着被摘脑袋的风险,给皇上台阶下。
皇上哼了一声,面色缓和了些,“要是不好吃,朕摘了你的脑袋!”
胡公公听这语气,心顿时放回胸腔里。
桃花:“那桃花不做了。”
皇上:这个死丫头!朕要摘了她的脑袋!
胡公公惊出一身冷汗,“桃花姑娘,这话…这话可不能乱说!”
桃花道:“皇上总说做的难吃!桃花不想死!”
胡公公:哎哟,小桃花啊,皇上这说的是反话,你听不出来吗?谁会天天吃嫌难吃的东西!
若是旁人这么说,胡公公定会认为这是在变相邀宠。
可从一根筋的桃花嘴里说出来,那就绝对是真的不能真了!
胡公公想的到,皇上怎会想不到?
他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皇上的脸色,果然,那个黑如锅底哟~~
“皇上,太子求见。”有小太监来报。
胡公公吁一口气,太好了,有替死鬼了!
皇上语气甚不好地道:“宣!”
“是,皇上。”
不一会,南宫焱来到,“儿臣拜见父皇!”
“太子找朕何事?”
“父皇,儿臣已至弱冠之年,想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恳请父皇指婚。”南宫焱道。
“你想娶哪家女儿?”皇上问。
“儿臣的表妹,宁国公府宁大小姐。”
“那她可愿嫁你?”
南宫焱顿了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祖父与舅父,对此没有意见。”
“可朕听说,宁大小姐死活不肯嫁你。”皇上淡淡道:“你让朕赐婚,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天下人岂不将罪怪到朕头上?太子你是何居心?”
南宫焱惊出一身冷汗,扑通跪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绝无此意!表妹对儿臣心有所属,父皇切莫听信他人言。”
皇上道:“他人言?太子,你可知这话是谁告诉朕的?”
“儿臣不知,请父皇告之。”
“正是你口中对你心有所属的宁大小姐!”
南宫焱楞住,“这...这怎么可能?”
“你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你们以为,将宁大小姐关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她就真的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吗?”
皇上道:“宁大小姐知有人怀了你的骨肉,托人向朕表示,她不愿做那棒打鸳鸯之人,亦不愿皇家骨肉没名没份,所以愿意退让成全你们。但宁国公和太子你皆不信,宁大小姐只好请求朕,让朕不要赐婚。”
皇上眯着眼看向南宫焱,“朕觉得宁大小姐所言不错,不能让皇家骨肉没名没份,不如...”
那语气竟是要同他与叶蓉赐婚,若真赐了婚,宁国公那边如何交代?
南宫焱连忙道:“父皇,儿臣封为太子不过半载,儿臣觉得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婚姻一事,儿臣想往后拖一拖。”
“既然太子如此上进,那朕岂好拂太子的意?”皇上道:“朕准了。”
“谢父皇。”
——
经州边界。
这晚叶铭叶海夜练回来,张哥远远跑过来,“叶铭,叶海!”
“张哥。”两人回头喊道。
“明天休息,你们打算去哪里?”张哥问道。
“打算好好睡一天。”叶铭道。
这些日子实在累坏了。
“这是你们调来先锋营第一次正式放假休息,就在这里睡觉不觉得太可惜了?”张哥道。
“张哥你知道的,我和阿海这些日子每天休息不过三个时辰,实在吃不消,难得有假,最想做的事情是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
张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正因为知道,我才来找你们。”
“我怕你们待在这里,也没法休息,到时候又说这里那里有事去搭把手,你们新兵,敢不去吗?”
张哥道:“不如明儿随兄弟们一起,去镇上喝个小酒,再找个客栈睡上一觉,保准没人打扰。”
叶铭听得心一动,“张哥所言极是。”
“那就说定了?明天一早?”
“好的,张哥。”叶铭道:“明天我和阿海准时恭候张哥。”
张哥拍拍他的肩,“好,早点休息,明早我再来。”
第二天一早,叶铭叶海起床后,拿着脸盆毛巾准备去洗漱,掀开营帐一看,只见外面站了十几个人。
叶铭一楞,“张哥,这是...”
张哥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约了三五个兄弟,结果这帮家伙一听说是和你们一起去镇上,全都嚷嚷着要去。我已经拒绝了一部分,这些,是实在不好拒绝的。”
“人多热闹。”叶铭倒无所谓,“请张哥和各位哥哥们先等一会,我和阿海马上回来。”
“嗯嗯,去吧。”
最近的镇,离这里约八里地远。
一行人一路边说边笑,半个时辰后到了镇上。
因为打仗的关系,镇上行人极少,各商户半开半关,见到他们一伙人,掀了掀眼皮子,不甚热情。
张哥等人走到一个小酒肆,哗啦啦坐了两三桌,一下了就将里面坐满了。
“老板,来十坛酒,二十斤牛肉,五盘猪耳朵、花生米...”
老板在一旁拿笔记着,等张哥等人说完后,没什么表情地张嘴道:“盛惠九十五两三钱,去掉三钱,收各位九十五两。”
噗!
所有人口中的茶喷出。
“九十五两?你这是抢劫吗?”其中一人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老板的鼻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老板面不改色,擦掉脸上被不小心溅到的茶水,“知道,军爷。”
“那你还敢漫天喊价!?觉得老子好欺负是不是?”
“各位军爷保家卫国,让咱们小老百姓安稳的活到今日,小人不胜感激。”老板道:“但现在打仗,物价飞涨,小人刚刚说的价,已是往最低里说,本来最多能挣个三钱,现在去掉,小人弄不好得自个倒贴。”
“军爷们要是不信,可派人出去打听打听现在的物价,看小人有没有说谎!”
此言一出,张哥等人面面相觑。
每到打仗物价会涨,他们其实多少是清楚的。
只是打仗的时候,他们整天都闷在军营里,难得有空就休息,几乎不出来。
出来的时候,多数是没仗打的时候,那时候物价已经正常。
所以他们压根不知道,这物价竟然涨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想他们一人一个月才三四两银子的俸禄,今日这顿酒若真吃下来,起码得花掉他们两个月的俸禄。
要是没家没口的,咬咬牙就算了。
可他们大多有妻有儿有高堂,那俸禄,都是要养家糊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