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升公子。”
扶槐冷冷开口,心里却升起暖意。诸宜宫家大业大,除去在外各部堂主。九条画舫设五位堂主,各司其职。另有守岛的正副堂主。
虽已精简,可这么多人,难免私下拉帮结派。杜蔗负责龙舰,在旁人眼中就是诸宜宫的副宫主。她位高而武功低微,又素不与人结交,难免招惹嫉恨。莫说私下,就是传到扶槐耳中的就千奇百怪。
“我几时怀疑过你。”扶槐一跃而起,负手走下瞭望台。
杜蔗连忙跟上,笑道:“我知道,宫主一直对我信任有加。不过,我还真挺喜欢那小公子。”
扶槐转身打量她一眼,随即道:“为何不说,一会我让人给送你房中去。”
杜蔗连忙上前一步,失笑道:“就是瞧了一眼,觉得挺喜欢而已。您要真让人送来,我指不定就不喜欢了。”
扶槐眉头一敛,转手负手向前。
龙舰上的巡视守卫,看着倾盆暴雨之下,宫主和大管事沿着甲板往船头走去。他们又担心,又不敢上前,一群人面面相俱。
扶槐迎风站在船头,衣袂猎猎。巨浪滔天,而她负手而立,稳如泰山。
杜蔗扶着船舷,苦口劝道:“宫主,不管如何,您别拿自己身体出气。”
“我心中有数,你先回去。”
巨浪拍打船头,杜蔗险险摔倒,她连忙抱紧船舷,大声道:“您要什么没有,何必跟李昭雪较劲?不喜欢我再找给您找,这样的姑娘有的是。你要是就喜欢她,那...当我没说。”
扶槐眉头蹙起,低头想了许久,方才低声道:“我不知道,烦得很。”
杜蔗道:“宫主,我是旁观者清。李昭雪家您知道,这样的姑娘多少有些傲气。”
扶槐摇摇头:“不是,她...”
扶槐说不上来,李昭雪的抗拒与顺从,是如此昭然若现。以至于扶槐有时茫然,为什么能同时在她眼底看见喜欢和厌恶。
海浪拍打这船头,激起水花四溅,盖过漫天的大雨。扶槐伸出手,水滴从她指尖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