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真愣住,目光下意识瞟向左下方,傅明笙又说:“你都知道的伤口,金海成作为父亲会不知道吗?他除了在意金向阳带给他的荣誉,关心过金向阳吗?我是不爱金向阳,但金海成要是足够爱他,金向阳怎么会把全部的爱倾注在我身上?”
傅明笙说完,紧蹙的眉心好心稍微放松了一点,他稍微侧过脸,看着行越刚才待过的地方,说:“周真,金海成只把你当成金向阳的替代品。”
傅明笙唇角带着笑意,说:“还是临摹的很不成功的那一种,所以金海成才会不在乎你的未来,让你做这么可笑的事。”
周真没想到傅明笙的话锋会转变的这么快,他刚刚混乱的脑子仿佛一瞬间清晰起来,周真拿出手中的遥控器,冷笑道:“傅明笙,你还是没藏住这幅冷漠恶毒的嘴脸,你不但不对向阳歉疚,还想挑拨我和老师的关系。”
傅明笙无所谓的抬了下眉,说:“我为什么要藏?”
周真觉得傅明笙不可理喻,他一下按下按钮,说:“你是不是忘了,行越还在……”
周真双目瞪大,看着窗户落下后出现的孙利忍,他脸色突变,质问傅明笙:“你干了什么?”
“救人啊。”傅明笙淡淡道。
孙利忍正好挣脱开绳子,拨通周真的电话,说:“行越被警察救走了。”
周真怒目而视,道:“你不是说没报警?”
傅明笙眼角带着一丝不屑,抬脚准备离开天台,行越已经安全,他不准备再跟周真多说一句废话。
没想到周真忽然上前,双手抓住傅明笙,直接将傅明笙推后了两步,他的力气不如傅明笙,傅明笙只稍加施力,就稳住了脚步。
傅明笙不悦的看着周真,问:“干什么?要跟我一起死?”
周真不说话,又狠狠向傅明笙打出一拳,傅明笙及时躲开,并一手攥住了周真的手臂,周真却笑了出来,说:“傅医生,你对心理学研究的这么透彻,不知道是否涉猎过刑侦?”
“今天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唯一嫌疑人。”周真说,“作案动机明确,且有明显打斗痕迹,傅明笙,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的人,可能是你吧。”
傅明笙嗤笑一声,说:“你是真的疯了。”
“傅明笙!”
一道熟悉且令傅明笙下意识产生喜悦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傅明笙一回头,就看见行越拎着个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木棍站在那儿。
周真没想到行越这么快就跑了过来,他干脆一把推开傅明笙,直接朝天台的边缘跑去,结果行越的棍子直直扔向周真,正好把他砸到了地上。
傅明笙:“……”
行越气的跑过去,捡起棍子还要继续“行凶”,还好被傅明笙拦了一把,傅明笙一只手把他揽进怀里,说:“好了,你也想被抓进去?”
“可是我太生气了!”行越气的胸口一直起伏着,傅明笙皱了下眉,他分明看见周真挂了电话,只好问行越,“你听见了?”
“没有,不过猜也能猜到。”行越看见跟他上来的警察也跑了过来,就快速的扔了手里的木棍,并用脚尖踢远了一点。
“你可不要大义灭亲。”行越小声警告傅明笙,“不许跟他们举报我打人了。”
傅明笙只顾拉起行越的手腕,想看他被绑着的地方有没有磨坏,他眼里连一丝丝别人的位置都没有,要不是周真被带走的时候叫了他一声,傅明笙都不知道这人已经被铐上了。
“傅明笙。”周真忽然停下脚步,警察见他情绪稳定,也没有催他,周真说,“你当年对向阳,哪怕有今天你对行越的十分之一,向阳也不会死。”
“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老师对他的关心不够,但你也别想摘了关系,向阳的死,你就是罪魁祸首。”
傅明笙本来不欲再理会周真这些疯言疯语了,谁知行越却一下抽回手腕,跑到刚刚被他踢远的木棒前,弯腰将“凶器”捡起,然后大声说:“你可真不要脸!”
周真错愕的看着行越,行越又说:“凭什么傅明笙一定要爱金向阳?连他自己都不爱金向阳,凭什么要别人爱他?”
周真一脸匪夷的看着行越,行越又说:“我告诉你,今天不是我不想揍你,是情况不允许!你等着,你绑架我这件事还没完!”
对面的警察脸色一尴尬,轻咳一声,说:“傅先生,你们得跟我一起回去做个笔录。”
行越一瞪眼,瞬间扔掉木棍掐起了腰:“嚯!还要做笔录!那我可要好好把这个人的恶行说一说!”
傅明笙看了警察一眼,说:“不好意思,我晚五分钟下去,可以吗?”
“哦,没事,那我先把他带下去。”警察说着就把周真带走了,周真临走前还看了行越一眼,但他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傅明笙走到行越面前,捏了捏行越的脸,说:“对不起。”
行越看着傅明笙,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不见恐惧也不见后怕,他握住傅明笙的手腕,说:“傅明笙,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傅明笙眼底尽是温柔,嗯了一声,说:“问吧。”
行越目光一变,机警道:“刚才周真问你是不是爱我,你为什么不回答?”
傅明笙:“……他说我对你好你怎么没听见?”
行越仰头道:“你不要避重就轻,先把我的问题回答了……傅明笙?你不要走,我的脚扭到了!”
傅明笙背对行越,笑道:“你刚才跑的挺利索。”
“那都是回光返照,孙利忍把我绑的很紧,我真的很疼!”行越快跑两步追上傅明笙,然后硬是把自己的手塞进傅明笙的掌心,委屈巴巴的说,“你快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