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对于刘子光来说,却有着更大的挑战和机遇,挑战是如何在一堆女人中游刃有余,好在方霏有袁霖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缠着,李纨也成天忙于公司上市的事情,胡蓉冷若冰山,没事绝不会主动找自己,否则他真的分身乏术了。
相对挑战,机遇显然更大,经过初步勘探,郎誉林告诉自己,在伍德庄园内的雄狮山上发现了矿脉,很可能是一个储量惊人的巨型富磁铁矿床,这么大的矿床不可能是单一铁矿,很可能有其他伴生矿,但是还要进一步勘探才能得出准确结论,这就需要专业的勘探设备和更大规模的勘探队伍以及更专业的技术人员。
新年期间刘子光就在忙乎这件事情,勘探器材那可不是几件镐头鹤嘴锄和电子仪器那么简单的,起码要架设几十个勘探井,设备巨大沉重,不可能用飞机运输,必须采用海运。
如今国际航运价格下跌严重,很多航运巨头取消了造船合同,并且将手中到报废年限的船只当成废钢出售给拆船厂,以图减少成本,增加现金,这就导致红旗钢铁厂的拆船业务蒸蒸日上,厂子的效益也上了新台阶。
这就显出卫子芊的用处来了,精明干练的她经过计算认为租船不如买船,买船不如买报废的旧船,从红旗钢铁厂码头上待拆的废旧船只中挑一艘还堪用的买下来,简单维修保养一下,跑一趟远洋不是问题。
当刘子光听卫子芊说要买一艘海轮的时候,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但是听说只相当于废钢的价格时,又不禁赞扬起卫子芊的精打细算来,波罗的海航运指数虽然连创新低,但租一条堪用海轮的价格怎么也要每天一万三千美元,有这个资金真的不如买一条排水量不太高的旧船了,反正每吨的价格才二百美元。
“这样算下来的话,即使加上雇佣船员和维修费用,也是合适的,毕竟可以重复使用多次,不想用的时候还能当废钢卖掉,说不定到时候废钢价格上涨,还会有些盈余呢。”卫子芊这样说道。
刘子光喜不自禁,摩拳擦掌道:“那么买一条船需要多少钱?”
“每轻吨是两百美元,一条报废海船起码万吨,这就是两百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一千三百万左右,当然这只是预计数字,汇率和零头都是不能忽略的。”卫子芊侃侃而谈,这边刘子光已经惊呆了。
“一千三百万,子芊你看我值多少钱,把我卖了算了。”
卫子芊莞尔一笑:“刘总您别开玩笑了,保险柜里随时放着价值八百万黄金的人再哭穷就没意思了,剩下的缺口不多,我想您一定会有办法的。”
刘子光说:“五百万的缺口,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公司里还有几百号人嗷嗷待哺呢,更别说后续的其他费用了,维修、装潢、雇佣船员,买保险,买燃料,别的不说,光是重新油漆一遍,就不知道要用多少吨油漆,远洋轮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起的。”
8-73 筹钱
上万吨的旧船虽然划算,但是刘子光并不需要运输那么大宗的货物,而且吨位越大的船只油耗越高,雇佣的船员越多,本着节约的原则,还是搞一条小点的散装货船比较合适。
刘子光把这个设想一说,当即遭到卫子芊的反对,她振振有词的说:“你要运送货物的目的地是西非,那就必须经过海况复杂恶劣的印度洋和大西洋,千吨级的货轮无论在安全性还是性价比方面,都不如万吨货轮,男人在关键时刻应该敢作敢为,不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斤斤计较。”
说完这些话,卫子芊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语激烈了一些,又说道:“对不起,最近事务繁忙,心情不太好。”
刘子光说:“子芊,你说的对,要搞就一步到位,你先去办理,资金方面我来想办法。”
卫子芊点点头,起身欲走,在门口又站住说:“对了刘总,至诚集团那边在进行ipo的准备工作,账目都交给普华永道了,想从那边筹集资金怕是比较困难。”
女助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刘子光又开始绞尽脑汁盘算资产,在父母邻居眼里他是功成名就的企业家,孝顺儿子;在朋友兄弟眼中,他是义薄云天的老大,叱咤风云黑白通吃的枭雄,在女人们眼里,他是无所不能,侠骨柔肠的浪漫骑士,但是在一条报废的旧船面前,他只是一个囊中羞涩的穷光蛋。
在江北市这个二线城市,刘子光确实算个有钱人,有车有房,衣食无忧,但是这座城市也束缚了他更大的发展,无论是走娱乐行业路线,还是走实业路线,都有着不可克服的瓶颈,所以他混了一年多,其实手上资金不过几百万而已,其中大半还是不能立刻变现的固定资产。
需要花钱的时刻终于来临,刘子光先找到了实力最强的兄弟卓力,向他借钱。
华清池三楼,没等刘子光开口,卓力就眉飞色舞的说:“我刚把滨江大道136号那座综合楼拿下,十年租金才一千二百万,太他妈值了,华清池这地方不方便停车,规模始终受限制,我相中那块地方很久了,幸亏宋剑锋走的及时啊,要不然兄弟们都得活活饿死。”
刘子光说:“看你这样子,最近生意不错啊?”
“那是,自打韩寺清上任以来,江北市的软环境好多了,咱的生意是日进斗金,不瞒你说,我每天毛利这个数。”卓力伸出一只手来比划着,神气的不得了。抛了一根进口的雪茄给刘子光,说:“对了,好久没见你过来,有啥事?”
“哦,小事,借点钱周转周转。”
“多少?说个数。”卓力豪气万丈的拿出了支票簿和钢笔。
“缺口大约七百万,这只是前期费用,后续的资金投入恐怕更大。”刘子光轻描淡写的说。
卓力眨了眨眼睛,二话不说撕下一张空白转账支票给他说:“你自己填吧,到银行柜台上问问我账户里多少钱,全拿走。”
刘子光说:“这不行,你刚盘下新场子,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不能用你的钱。”
卓力急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没有你我今天能到这一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还能为了一点钱耽误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么,拿着!”
“行,那我就拿着了。”刘子光也不矫情,接了支票放进口袋,又聊了几句,才顶着寒风离开了华清池。
寒冬腊月,外面滴水成冰,刘子光坐在车里看了看那张空白支票,还是将其叠起来放进了皮夹,就当是兄弟情谊的见证了,卓力的事业停滞了半年,正是刚上轨道需要用钱的时候,自己哪能扯他的后腿。
回到至诚一期的家里,刚敲了两下,房门就打开了,露出的却是袁霖的笑脸,鼻子上还沾着一点白面,看见刘子光就兴奋地挥舞着擀面杖说:“姐夫回来了。”
原来姐妹俩到家做客来了,老爸老妈看见正牌儿媳妇终于回国,高兴地嘴都合不拢,这会儿一家人正在厨房里包饺子呢。
袁霖乖巧的帮姐夫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又忙着倒热水拿拖鞋,勤快的像个小保姆,方霏在厨房里看不下去了,调侃道:“小霖,我记得你从没帮舅舅拿过拖鞋哦。”
“嘻嘻,姐夫是我的偶像嘛。”袁霖嬉皮笑脸的说着,古灵精怪的小姨子成了全家的开心果,谁也拿她没招。
热腾腾的饺子上桌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了饺子,然后看电视的看电视,看报纸的看报纸,刘子光拉着方霏来到阳台说:“和你商量个事,那笔钱我有急用,先周转一下行么?”
刘子光说的是那二百五十三万挖沙场的红利,这笔钱虽然由他保管,但属于方霏的私人财产。
“哎呀,咱家的钱你做主就行了,还和我商量什么,真是。”方霏嗔道。
九点左右,刘子光开车把方霏姐妹俩送回家,回来的时候发现父母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这挺不正常的,平时老两口可是九点半就要休息的。
“怎么还没休息?”刘子光问道。
“小光你坐,爸妈有事和你谈。”
刘子光乖乖坐下,老妈先开口道:“第一件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以前是因为方霏在国外,咱家没房子,现在这两样都不存在了,你得抓紧办了。”
老爸接口道:“第二件事,听说你做生意需要钱,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你办婚礼的钱不能动,剩下的都可以给你,这是两万三千块钱,一共三张定期存折,明天你去银行取了就行。”
刘子光接过三张存折默默无语,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虽然这点钱连给员工发工资都不够,可到底是父母的一片心意啊。
“行,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早点让儿媳妇进门,别再拖了。”父母又唠叨了一阵才回房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