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杉道:“顾海,你说说,咱们王爷破了童子功,也知道女人味儿了吧,怎么那方面一点儿也没开窍?我可听柳神医说了,王爷身上的毒未除,对女人比一般人需要都强烈一些。”
顾海办了件错事儿,心底里正烦恼,沉着脸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以为人人都象是,是个母的都可以拉到床上?”
说完,一拂袖子,就走了。
牧杉摇了摇头,“这是怎么回事儿?哎……”
……
王府。
王凤儿手里拿了一把薄绢团扇,悠悠然走在花园里,从侍婢手里取了鱼粮来喂鱼,姨娘之死对她没有影响,相反地,她已确认了自己的身份,越发地出脱得容颜娇艳了起来。
王启儿从九曲桥的那边走了过来,畏畏缩缩来到她的身边,讨好地道:“姐姐,这是我采了上好的丁香,紫草,新做的胭脂,你瞧瞧,正和姐姐的肤色。”
王凤儿拿鱼粮丢着水里的游鱼,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转过头去,对侍婢道:“唉呀,哪里来的蚊子,嗡嗡嗡的,吵得人头痛,你也不知道拿把扇子来,将它赶走。”
那侍婢会意,脸上带了讥笑:“三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没见着咱们家小姐忙着么。”
这些日子,王启儿并非公主所生的流言已经传开,府里的下人们早已不复往日待她的模样,再加上王凤儿私底下的吩咐,她虽还是王府的三小姐,但待遇却连王芷儿王如芸都赶不上。
谱一开始,她还抱怨愤懑,大发脾气,以为陈留长公主还会护着她,可她告了几次状之后,换来的却只是府里的下人越发的苛刻,她这才明白,她再也不是王府的大小姐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只有依附王凤儿,重新获得她的友谊,她才能在这府上苟颜残喘。
她明白了这一点,收敛了所有的脾气,小心翼翼地靠近王芷儿,可却收效甚微,王芷儿对她冷嘲热讽,极尽所能,让她颜面尽失,却又无可奈何。
可在她想恢复原来在府里的日子,想重新成为名符其实的郡主,想日后嫁个好人家,她便要什么都能忍下去。
她仿佛没有听见王凤儿的冷嘲热讥,脸上笑容依旧,“姐姐,您不喜欢这胭脂,妹妹便重给你做,保管让姐姐会容颜更为娇美,艳夺群芳。”
王凤儿冷笑连连,正想讥讽,抬眼一瞧,便瞧见王芷儿王如芸从九曲桥的那边走了过来,边走边笑,王芷儿的脸迎着晨早的阳光,肤色玲珑剔透,美得如仙子一般。
对比王启儿来说,王凤儿更恨王芷儿,可得了陈留长公主的吩咐,她不能将她怎么样。
王凤儿转了转眼珠,视线从王凤儿的身上再转到王芷儿身上,微微笑了:“三妹妹,你当真想和我和好如初?”
王启儿听她肯唤自己‘三妹妹’已是大喜过望,忙直点头:“那是自然的,二姐姐。”
王凤儿叹了一口气:“三妹妹,咱们之所以生分了,全因为咱的大姐姐,你都忘了么?”
王启儿听了这话,似有所悟,朝王芷儿望过去,她也恨王芷儿,恨她将原本隐藏在底下的事实赤裸裸地揭了出来,让她从天堂落进地狱,她一心想要讨好王凤儿,便心领神会,“二姐姐,你放心,我替你教训她!”
王凤儿斜着眼望她:“她有一双巧嘴,你就不怕她反咬一口?”
王启儿恨声道:“咱们以前过得多好,母亲对我也好,可她却偏偏黑心肠地两边挑拨,让我对母亲生了嫌隙,惹得姐姐和母亲不快……”
王凤儿打断了她的表忠心,手里的扇子扇得极欢,传来香风阵阵,“既如此,你还等着干什么?那九曲桥么,在第三曲的地方,那栏杆已然腐乱,还没来得极让工匠修些,对了,那上面还有个锈钉子突了出来,如果她一滑倒,脸正撞在那锈钉子上面,那一张花容月貌的脸么,如果划破了,连治都没半法治好。”她一边说着,一双眼眸却是笑意凌凌,映得出池塘那粉色荷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