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则案例说的却是尼姑庵的惨案,说一位富户妾室,因犯了过错,被那富户家老祖宗作主,送进了这尼姑庵为尼,可隔了半年,那尼姑庵十几名尼姑便接二连三的生病,渐成绝症,不可治愈了,后六祖皇帝使人调查此案,捉拿了那位妾室。
那个案件,六祖皇帝详细记载了下来,后面用红笔批了‘已解决’三个字。
‘已解决’便代表着这单案已经完美解决了。
在那单案的后边,便画了这么一个符文。
秦芷儿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在前世,某个悬案出现转机之时,她也会莫名的激动。
这是不是代表着,这个破败的宫殿,有终极解决那两姐妹的方法?
不,不会有的。
秦芷儿想了一想,又冷静了下来,想起了那单尼姑案的日期,隔了五年之后,才有新的案子又发了,六祖皇帝定是找到了某种方法,让那两姐妹困在了一处,五年之后,那两姐妹才又冲破拘束出来。
想到这里,秦芷儿加快了脚步,往那宫门而去。
一下子冲到了贤德太后和李迥的前边,两人惊讶地看着她,这才使她醒悟了过来,讪讪地放慢了脚步。
贤德太后倒没有责怪她,只挥了挥手,她身边的嬷嬷便去吩咐守卫打开角门。
为了让莫楚歌活着,每个月有宫人从角门里送些吃食进去,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吃食并不见没有人领,因此,这才敢肯定里边的人都活着。
这里的守卫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每一批换下来的,当差都有记录,嬷嬷领了贤德太后懿旨,把那记录拿了过来查看,看完之后,向贤德太后禀报,“禀娘娘,里边的人,都活得好好儿的,娘娘请放心。”
月光之下,贤德太后面色清冷,“也好。”
角门打开了,知道贤德太后要来,守卫森严了许多,但并没有人走近景宁宫十步犯围之内,这也是先皇定下来的规矩,除了每月送饭菜来的人能走近那角门之外,皇宫侍卫也不能接近景宁宫。
秦芷儿心底里的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了,这座景宁宫,如此的严防死守,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废弃的皇后而已,用得着又是符咒,又是规矩的?
更奇特的是,太后亲自来,那些守卫也不敢打开角后后面的第二重门,太后拿出了先皇的手谕,那第二重门才被打开了。
太后让所有伺侯宫人都在门外等侯,只带了秦芷儿与李迥走进了那扇小门里边。
景阳宫和其它宫室规局差不了多少,四进四院,寂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
整个宫室,更是一点儿灯火都不见。
秦芷儿胆子大,在这种地方,脑子里也只出现了‘鬼屋’两字。
几十年前的人了,还活着,可不就成了鬼了么?
秦芷儿打了个哆嗦,不自不觉就往热源靠拢,靠到旁,就发现那热源是李迥。
想想自己应当扶着贤德太后的,却扶到了李迥的手臂上,很是惭愧,就松开了他的手去。
就被他反手一握,握紧了左手了,秦芷儿挣了两挣,见没有引起贤德太后的注意,便只得任由他握着。
只在这时,一阵微风拂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飘来了一阵轻笑,直通通地钻进了秦芷儿的耳里,差点把她吓得尖叫了起来了。
还好有李迥的手掌握紧了她的,她这才把尖叫压了回去。
贤德太后神色不动,“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死心?还想着装神弄鬼?”
铁链子声哗啦啦地作响,从长廊那头传了来,仿佛有人在拖着铁链子走着。
秦芷儿那发声之处看了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感觉自己手臂上的寒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了。
贤德太后却动也没动,只静静地站着,看着那长廊,脸上现了些解气之色来。
终于,一个瘦小得不象人的人从拐弯之处显出了身形,隔老远看,秦芷儿看不出那个人是男是女,只觉得其身上的衣服一条一条的,料子还极好,被风一吹,舞动了起来,在月光下很有光泽。
秦芷儿首先想的是,这是个什么款式的衣裳,等她走得近了,她才看得清楚,那不是什么款式的衣裳,是那衣裳穿得久了,破了,变成了许多的布条挂在那女人身上。
她手腕脚腕之上全都上着镣铐,走起路来,便哗哗哗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