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花白的头发在黑夜里舞动,欺霜****。
可奇的是,脸上除了有些阴郁之色外,保养得还好,与贤德太后相比,也老不了多少。
李迥手里提了灯笼,便把来人照得越发的清楚了,那女人看清了站在院子中央的贤德太后,笑了起来了,“云美人,你来看我来了?”
贤德太后入宫之时,只是封为美人,她叫她以往的封号,摆明了想要侮辱她了。
她上下打量着她,“咦,看你的样子,老了不少了。”又打量着李迥与秦芷儿,道,“这是谁?你抢了哪个妃嫔的儿子?对了,你应当不是美人了吧?没错,你怎么会是美人呢,都那么多年过去了。”
这一位就是莫楚歌,看她的样子,象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秦芷儿有些急了,心想和那两姐妹斗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寻了些线索,却落到了这景宁宫里边住着的人了,如果连她都糊里糊涂的了,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贤德太后道:“莫楚歌,这是哀家的皇孙与孙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只记得哀家当年入宫时的封号。”
“哀家?你真成了太后了,一个下贱胚子,居然成了太后?”莫楚歌尖声道,“老天爷,你为何对我这么不公平!”
李迥眼底愤怒之色一闪而逝,上前一步,掌风一起,就隔空打了她一巴掌,冷声道:“一个罪奴,也敢向太后胡言乱语!”
莫楚歌身子被他打得歪到了一边,尖声道:“什么罪奴,我是皇后,我才是皇后,秦锦云是什么东西?一名****生的庶女而已,她能成为太后,老天爷太是真正的不公平呢。”
她嘶着嗓门喊着,状若疯狂,眼睛里却再没有看向他们,反倒转过身去,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喃喃起来,“秦锦去,王淑仪,李白林,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本宫会让你们不得好死的!呵呵呵……”
这些女人,想来都是后宫的妃嫔名字了。
贤德太后冷冷地望着她,眼底露出失望而悲悯的神色来,道:“走吧,这个人身上,找不到我们要的东西了。”
李迥点了点头,扶了贤德太后往宫外走。
走了两步,就不见了秦芷儿,一回头,却见秦芷儿正向莫楚歌走了过去。
李迥怕她被那女人伤着,忙道:“芷儿,你干什么,还不回来?”
话音未落,秦芷儿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手脚齐动,翻起她的衣襟来了……
莫楚歌神志不清,但有人翻她的衣服,她还是懂得反抗的,一回头,一伸手,就去抓秦芷儿的头发,恶狠狠地道:“你是谁,对了,你是白灵儿那贱人,一心只想着勾引皇上,把皇上的魂儿都勾得没有了,本宫要撕了你那张狐媚子的脸。”
说着,伸出长长的指甲就往秦芷儿的脸上挠,秦芷儿当然不会让她挠着,手在她身上掏着,嘶拉一声,就把她千怆百孔的衣服撕开了。
噼噼啪啪的,她身上就跌落了许多件东西来,有银制的镜子,玉制的手镯,还有一本牛皮包装的书册。
秦芷儿刚刚看她的怀里,一眼便看到了她怀里藏着的书册一角,这才上来准备着顺手牵牛的,一见那书册,心底一喜,哪还理得了其它,弯下腰就去抓那书册。
还没抓着,就被莫楚歌一挠,挠到了脖子上了,让她失声呼痛,却也把那书册抓在了手里了。
莫楚歌尖声道:“白灵儿,你想抢本宫的护身宝贝,别痴心妄想了,本宫要杀了你,要杀了你!”
说完,挥舞着指甲长长的爪子就挥了过去,秦芷儿正捡着那本书册,翻了翻,就看到了六祖皇帝的笔墨,喜不自盛,一回头,就看见了那长长的指夹,吓得闭上了眼睛。
可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来,却听见扑地一声,睁开眼,就见那莫楚歌腾空飞起,撞到了柱子上,砰地一声巨响。
“芷儿,你怎么样?伤着哪里没有?”李迥一眼便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痕,急怒交加。
贤德太后走近了一看,也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脏物在里面,得赶快请御医看一看才是。”
秦芷儿扬起了那本册子,笑道:“没事,没事,你们瞧瞧,这本册子,找到了。”
贤德太后与李迥互望着苦笑。
而莫楚歌,则是扶着柱子站了起来,嘴角流出血来了,看到那本册子被抢了去,疯了起来,“你们这些贱人,连本宫的东西都敢抢,不得好死!”
她向几人冲了来,没冲几步,却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贤德太后冷冷地看着她,脸上表情不变,“先皇下了圣旨,纵使她腐乱在这宫殿里,也不得出去。”
这是要她自生自灭?
秦芷儿见她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却也不好说什么,以太后的性格,如果这莫楚歌不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是不会受到如此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