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校书一惊,难道主席自己想刺杀他的事情了,现在要秋后算账?于大根和张三毛赶紧往沈校书身前一战,说道:“都是我们的主意,和校书无关。”
哨官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暗地里拜了把兄弟,我不管是你们谁拿的主意,总之这次~~”哨官顿了顿
于大根一梗脖子,说道:“要杀要剐从我来!”
哨官终于露出了笑意,说道:“妈了个八字的,剐了你,老子怎么跟天帅交代?”说着哨官在沈校书、于大根和张三毛胸口捶了一拳,笑骂道:“你们三个犊子不知道烧了哪门子高香,天帅亲点你们三个当他的亲随。我说~~这以后要是高升了,可别忘了拉老哥哥我一把啊~~!”
沈校书三人由惊到喜,又由喜到惊,虽然是深秋,却弄出一身冷汗来,沈校书赶紧笑道:“哨官平日里对我们不薄,要是真有那一天,绝对忘不了老哥哥你~”
哨官摆了摆手,说道:“我现在不是哨官了,天帅说了,既然要革命,就要推陈出新。满清镇协营标的那套统统废了,现在军中改叫军、师、旅、团、营、连、排、班。我现在是排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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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2日晨,革命党用都督黎元洪的名义通电全国,宣告武昌光复。不过,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新成立的军政府的首脑居然是满清旧官僚——黎元洪。
黎元洪是个老好人,由于他出过洋,接受过系统的军事教育,后来被任命为新军协统,以善于治军著称。平时。他注意笼络士兵,待人宽厚,故有“菩萨”称誉,而且老黎脸胖胖的,从外表来看确实有几分菩萨样。所以,人送外号“黎菩萨”。这个菩萨果然是个福大之人。当年甲午海战,黎所在的广甲号不幸触礁,搁浅于茫茫大海。老黎随身带了件救生衣,在海中挣扎一番,漂泊了三个多小时,居然被海浪冲到岸边,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张振武等人用枪逼着黎元洪做了都督后,武汉到处传言:“原来黎协统都是革命党!”。残敌纷纷投降或逃窜。但黎元洪本人却不情愿,面对既成事实,他真的做起了“黎菩萨”,任你怎么相逼就是不张口,甚至不吃不喝。别看他表面上如此做派,心里早就盘算妥当:革命的声势是越来越大,看样子似乎有成功的可能,但现在还没有定局。不适合发表意见,万一将来清军反攻也能有个回旋余地,等时机成熟再摘桃子不迟。
182袁世凯复出
其实,此时的清军,也是有人想有所作为的,比如说荫昌。他就数次想率兵重新夺回武昌外围的军事要地刘家庙,怎奈士兵都不听他的,就是按兵不动。
冯国璋率军途经南下时,曾经只身去洹上村向袁世凯请示,袁世凯授意冯“慢慢走,等等看”六字秘诀,并千叮咛万嘱咐冯国璋,“非筹备周妥,计出万全,断难督师进攻”。冯国璋是个听话的主,老大的命令,当然是不敢违拗,但是,这个袁世凯,袁宫保,袁大头,袁项城,为什么不让冯氏进兵呢?
拥兵方可自重,临危才愿受命,能讨价还价则讨价还价,能从中取利便从中取利,袁世凯真不愧是一个政治高手,将清政府玩弄于鼓掌之中,他就是想要看到清政府碰到一个烂摊子,好让他这个有才之人,从中捞一笔羹。这个“拖”字诀,真是天下无双!
于是,冯国璋今天以士兵疲惫无法作战为理由,明天以弹药不济做借口,不管荫昌你怎么下命令,我就是不搭理你,弄的荫昌也和无奈,只能向朝廷上表,请求起用袁世凯。
十四日,清廷便下诏让袁世凯出山,这时候,袁世凯开始待价而沽,先说什么足疾未愈,后说什么年迈昏聩,有心无力,再说什么无才无德,难以服众,推辞借口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看的载沣直叫一个头疼。总之一句话,老子不伺候你。
然而,前方战事如此恶化,将领们不听号令,又不得不请袁世凯出山,怎么办?古代有刘备三请诸葛垒,那么现在只好三请袁世凯了。
二十号,袁世凯这老小子终于耐不住寂寞,抛出了所谓的“袁六条”,直逼清廷。
“禀告摄政王,袁宫保他回信了。”
“哦?”载沣闻讯抬头,冷冷地问道,“这次他又用什么病来推脱?”
“回摄政王的话,袁宫保这次没有推脱。”
载沣眼神一亮,从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来,走到官员身旁,俯下身子,凑到耳边,悄声问道:“他答应出山了么?”
官员见摄政王如此,心中受了一惊,赶紧伏地答道:“袁宫保,袁宫保他给摄政王提了六个建议。”
“六个建议?”载沣扬了扬声调,走到门前,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懒懒地问:“哪六个建议啊?”
“回摄政王,有开国会,组织责任内阁…”
“给我闭嘴,”载沣勃然大怒,回头骂道,“这个袁世凯真是不识抬举,欺人太甚。”
看着载沣气冲冲地冲回了座位,官员跪地不起,心中大惧,但也不敢不报,只怯怯地说道:“起禀摄政王…”
载沣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说道:“他还说了什么?”
官员擦了擦流下的汗水,不敢起视载沣,低头奏道:“不是袁宫保,是洋人。”
“洋人?”载沣透露出一种意外,问道:“洋人说什么了?”
“洋人说,朝廷启用袁宫保,方是明智之举,可解决暴民之乱。”
载沣怒拍了拍公台,骂道:“你只听洋人的,不听我的了?洋人说要用袁世凯,我这次偏不用袁世凯,我看洋人怎得。”
“摄政王,不可意气用事啊,”官员再磕了个响头,泣拜道:“洋人是小,前线逼宫将士是大啊,前线北洋军将领说不启用袁宫保,就不与逆党作战啊。”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载沣全身惨白,毫无血色,双手颤抖,惊问道。
“正是如此啊,摄政王,”官员醒了醒鼻子,说道,“不用袁宫保,北洋军拒不作战。”
载沣闻后脑子一片空白,失了神,他呆呆地坐了许久,大约有好几个时辰,终于,紧闭闸门的嘴唇微微开张,吐出了几个字:“下旨,准。”
官帽一到手,袁世凯便象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袁世凯初九由安阳动身,当天到郑州,第二天驻信阳,第三天到孝感,第四天便到达前线,真可谓是兵贵神速。同时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奏请由冯国璋接替荫昌第一军军统职务。
于是,升了官的冯国璋也象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领着北洋军就向革命军发动猛攻,汉口保卫战打响。
袁世凯毕竟是老辣的军事统帅,一出手便尽显其军事才能:第一军以荫昌为军统。由陆军第四镇和第二镇的混成第三协、第六镇的混成第十一协编成。该军第四镇即向孝感附近集中,第三协及第十一协二十二标速趋滠口,掩护大军南下。
第二军以军谘府正使冯国璋为军统。由陆军第五镇、第三镇的混成第五协、第二十镇的混成第三十九协编成。“迅速筹备,听候调遣”。
第三军以贝勒载涛为军统。由禁卫军、陆军第一镇编成。“驻守近畿,专司巡护”。
10月17日,荫昌到达信阳,坐镇指挥。袁世凯一面要挟清廷,一面又对清廷表示忠心,于19日奏陈在冀鲁豫招募一万二千五百人,编成湖北巡防军二十五个营(后更名为武卫右军),参加对起义军的“围剿”。
同时,在袁世凯的要求下,清廷还派出海军助战,海军统制萨镇冰亲自把舵,率领海军乘夜由阳逻驶入滠河,从谌家矶帅伦造纸厂重炮轰击埋伏在三道桥一带的革命军,陆上清军再次得到海上火力支援,自然是士气大振,步兵从滠口沿铁路开始进行了强火力的正面进攻,另一支清军从岱家山向刘家庙、三道桥进行侧面进攻,来了一个双管齐下。
为了应对清军的大举进攻,湖北军政府于10月15日决定首先扫荡汉口敌军,然后向北推进,以阻止清军南下。10月28日,清军占领大智门,革命军据守歆生路,依托坚固房屋,多次打退敌人进攻。29日,清军在优势炮火支援下,不断向前推进,相继攻占歆生路口及华商跑马场。革命军退守玉带门及歆生路以南街市。这时,代理第四协统领谢元恺等领导骨干先后牺牲,前线指挥官张景良又藏匿不出(后来发现张已通敌,便军前正@法),前线指挥乏人,部队开始涣散。
在这紧急关头,同盟会重要领导人黄兴于28日到达武昌,被推为武汉革命军总司令。29日,黄兴设司令部于汉口满春茶园,并立即到前线视察部队,组织反击。黄兴甚至专门做了一面大旗,上面写着“黄兴到”三个大字,大旗所到之处,革命军士气无不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