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对于西藏的变革十分担忧,但是他此刻也能提提抗议而已,主动权早已掌握在徐天宝手里。
同时,另一部国防军由徐树铮率领,由甘肃进入新疆,全面接管了新疆政权。徐树铮向来以新派人物自居,行事也多以雷霆手段。徐树铮执掌新疆期间,对社会和经济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他为扭转财政出超劣势,先行严惩贪污,修明政治。他认为政者只有律己正身,才能使下属知法律严明。徐树铮为加强财政监察,在省长公署成立清理财政署,指派审计专员巡回各道县稽核官吏贪污案件,查出实有贪污舞弊行为,据实直报杨。贪官轻则丢官,重则丧名。阿克苏县县长等贪污受贿,被徐树铮下令枪毙。沙俄商人到伊犁、迪化、天山南北等地贸易,拒不向中国!政府缴纳税金,寻机拉拢贿赂中国官员。徐树铮的亲信塔城道台张健因舞弊关税被查获,徐树铮将其调来迪化,投入大牢;徐树铮的同僚因“霸占公田,聚敛民财”,徐树铮不念旧情,亲下手今擒拿枪决。反之,徐树铮对克己奉公官员,则大加褒奖,给予信任和重用。省民政厅长潘震,一生谨慎,坚守节操,死后家庭清寒。杨派包尔汉给其家属送去3000大洋。包尔汉等在查处张健案时,秉公办事,拒绝受贿大洋2640元。徐树铮大加赞赏,对包破格提拔,委以关税局稽察员要职,让其办理与沙俄有关事宜。经过整肃吏治,惩治贪污,新疆官场风气改观,补填了不少税收漏洞。
随后,徐树铮又指派矿务督办到陕西延长油厂学习后在独子山开采石油,又派人员到北京、天津等地考察纺织业后创建新疆模范羊毛纺织厂,迪化创建无线电台和兴办军民纺织公司,并创办汽车公司,制造出第一台新疆汽车,修筑了迪塔、迪吐等公路,几年间,先后开凿阿克苏、莎车等十几条水渠数百公里,开垦天山南北绿州农田数十万亩。经过发展经济、惩治贪污、裁减军费,全省财政金融收支日趋平衡。
中华再起
357衅起南海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年底
旅顺,这是一座饱经沧桑的中国海滨城市,自从当年满清朝廷决定在这里修建军港之后,这座港城就依靠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一步一步增强着它的军事色彩,先是中国的海军将这里作为基地,然后是俄国海军将这里作为远东的跳板,接着是日本海军将这座滨海城市作为日本帝国野望东亚大陆的望楼,直到被一场猛烈而短促的东北亚战争终结。
现在,控制着这座战略港口的海军是中国海军,自从中日山东之战结束、日本归还辽东半岛租借地之后,旅顺就成为中国国防战略中的一个关键点。在这里,国家倾注了大量精力,将这座滨海城市变成了一座更为现代化的海军基地,既能为北方不远处的大连商港提供保护,也能封锁那至关重要的渤海海峡,有这座军港伫立在辽东半岛的南端,京津门户就固若金汤。国防军总装备部接受旅顺全部的日资企业和各种工厂,并加以扩建。现在的旅顺,拥有北方最大的船坞
与船坞和造船厂相配套的是大量的造船工人和船舶制造业相关从业人员,从钢铁厂的技术工人,到造船厂的船舶设计专家,这些人一起顶起了中国现代造船业的半壁江山,提起现在的中国重工业,就不能不提到旅顺和大连的造船产业链,实际上。这个产业链顺着沈大铁路(沈阳到大连)一直延伸到内陆东北地区的煤矿和铁矿。整个旅顺、大连地区呈现出一种工业时代的强烈气息,呛人的煤烟、厚实的工作服、泛着金属光泽的机器和工具、酒馆里散发着酒气和汗臭的酒客、舞女身上那熏人的外国香水气味、某些幽暗角落传来的牌九碰撞声,这林林种种的现代化气息,无论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都在见证着旅顺、大连地区重工业的崛起。
通过对俘虏日舰的拆解研究,中国造船工人已经能独立建造战列舰了。在旅顺造船厂里,一艘战列舰已经显出了雏形。这艘战列舰设计排水量31,500吨(标准/基准),38,900吨(满载),全长:235米,全宽:30米,吃水:9.93米(37,303吨),动力:12具瓦格纳式锅炉驱动3具蒸气涡轮机,三轴推进,出功率:125,000匹马力(普通状态),160,050匹马力(最大负荷状态),续航距离:10,100海里(19节)舰员:1,968人。配备武器:3座三连装280毫米主炮,共12门单管/双联装150毫米副炮,7座双联装105毫米/l65高炮,16门37毫米高炮,10门20毫米高炮,6座533毫米鱼雷发射管主装甲带350毫米,甲板最厚95毫米。
造船厂的工人们被告知这艘军舰的处女航将士赴南洋宣扬国威,安抚在南洋的华人,让他们感觉到祖国的力量。所以,这些工人们取消了假日,日夜加班加点,为的就是早日让军舰下水。本来,按照计划,这艘战列舰起码要到六月份才能下水,但是一件事的发生使得计划改变了。
半个月前的一天,在南沙海域西南部我国渔民传统渔场作业的一艘广西渔船发现,一艘挂着洋人棋子的炮艇闯进了渔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追逐中国渔船。对方企图抓扣我渔民和渔船的行为没有得逞,气急败坏之下,悍然向一艘渔船疯狂射击,一共打了三四十发子弹,其中不少子弹正中船身,并且还发射了一枚炮弹,幸好没有击中渔船。
三天之后,再次有中国渔场在这一区域遭到不明身份的船只的袭击。这次,这些炮艇调整了战术,天刚刚亮就派出3艘武装舰艇前往南沙群岛海域我传统的渔场,该海域的中国渔船当时正在休整,船员们也正在休息,不幸被抓扣。
四个月之后,这些渔民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大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没多久,这些渔民的经历就被报纸刊登了出来。随后,还被青岛电台里做了直播。
渔民孙大海说:“被抓的那天,身上的财物就全部都被没收了。抓我们的有红毛洋人,也有南洋土人。我们还被戴上镣铐,被抓上岸之后还让我们蹲在地上排成一排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到晚上脚底板都被烫烂磨破了。那些洋人和土人的还打我们,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最早打我们的那个我们叫他‘打手’。他打得很重,光挑头、胸和肚子打,。那个时候,岛上的太阳特别大,天气那边也比北海热,地上被晒得发烫。他们就要我们光着身子躺在操场地面上暴晒,隔一会儿晒完一边还要翻身晒另一边,不时还往我们身上浇点水。那滋味,就跟生煎咸鱼差不多。”
另一个渔民韩三娃说:“我们被关在那里的四个多月时间里,经常会看到有船不断地被抓回来,有中国的,也有安南人和暹罗人的。整个岛上被关押了有三四百个渔民,抓回来的船把港口都塞满了。因为人太多了,都没有地方住,随便搭个大棚就让我们睡里面,风吹日晒雨淋很凄凉。吃两顿饭每餐都不到2两米,还要我们自己去找柴火来煮熟,如果找柴火走远了,也要挨打。发的米都很差,发霉结块的都有,米虫我们都当菜吃。我们经常都饿肚子,到处找海草、野草、野果吃,很多时候连水都喝不饱、那些兵仔还拉我们去‘浸塘’,那个池塘整个军营的污水都往里面排,下面全是淤泥,又脏又臭,他们让我们蹲着在池塘里走,只能露出一颗头,还要我们唱歌,我们就唱国歌,他们听不懂。”
渔民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语言很质朴。但是正是如此,越是激发起国人的愤怒。纷纷要求彻查到底是哪国的兵舰如此嚣张。
事情很快就查明了,原来抓扣这些中国渔民的,是荷属巴达维亚。很快,外交部发布声明:“南中国海乃是中国海疆,中国渔民在此捕鱼乃是正常作业,他国无权干涉。中方对于此事保留采取进一步措施的权力。”
媒体乘机将当年的红溪惨案以及荷属巴达维亚重重歧视华人,虐待华人的陈年旧事再次发了出来。一时间,舆情纷纷。
《申报》在头版头条刊登文章,质问道:“大总统昔日为前清南洋宣慰使时,为护侨不惧洋人,炮轰土番。如今共和气象,犹不及焉?”
358南洋的归属1
荷兰军舰炮击民船引发的抓扣渔民事件掀起了轩然大波,外交部工作的重点方向就是雨荷兰人交涉,唐绍仪准备在约见的就是荷兰驻华公使,他准备再次就此问题与荷兰方面进行交涉。目前虽然尚未接到大总统命令让他提出正式的抗议,不过唐绍仪相信,只要外交部能够采取灵活立场,和平解决危机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海军那边已经闹腾的不行了,由于新近打败了日本海军,浴火重生的中国海军们进入了集体亢奋期。加上海军里如今是军校毕业生的少壮派主事,他们一个个都渴望接着战功往上爬,更加助长了主战的声音。另外,就是汤芗铭、刘冠雄这些海军老人也是摩拳擦掌,希望找到机会给自己博得一些声望。
对于此事,荷兰驻华公使到是很重视,毕竟中国离南洋近,而且南洋还有几十万华人,一旦发难,荷兰本土几乎就没有前来支援的可能。现在的荷兰早已不是当年纵横四海的那咋。“海上马车夫”了,作为一个早衰的殖民帝国,荷兰能够维持住目前的殖民利益。靠的不是强大的国力,而是列强的远东战略均势,可是现在,随着欧洲战争的僵持化,列强在远东的战略均势早已被打破。
随着日本明治维新和中国的重新崛起,欧洲殖民者在远东的亚洲殖民地也开始不太平,越南、缅甸、马来、巴达维亚、菲律宾的民族主义者纷纷号召以中国和日本为师,谋求本民族的独立自主。在荷兰的苏门答腊岛,已经被灭国多年的亚齐国再次起义。
所以荷兰方面也想低调、和平的解决此事。但是,就在这时候,荷属巴达维亚抓扣中国渔民事件曝光后,爪哇的华人在巴达维亚总督府门前举行了抗议示威,荷兰总督亚历山大*艾登伯格派出军警驱散。却发现这些华人已经不是10年前的华人了,他们持有先进却数量巨大的武器,而且明显是受过长期军事训练,由少数荷兰殖民者指挥的土人军警一触即溃。抗议示威演变成了华人反抗殖民者压迫的武装起义。
唐绍仪看着满头大汗的荷兰公使,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说道:“公使先生,看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解决了。”
荷兰公使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唐绍仪答道:“我国的法律是承认双重国籍的,况且椰城(巴达维亚)的华人都没有脱离中国籍,所以为了保护我国侨民的安全,我方将采取必要的措施,包括派出军队。”
“不~不行,这是对荷兰的侵犯和挑衅。”荷兰公使正色道
“要怪就怪你们那位头脑发热的总督吧!”唐绍仪也郑重其事地答道,其实他心里也不想用武力解决,但是以他对徐天宝的了解,如此的天赐良机,这位铁血大总统怎么肯放过?就算他肯放过,正处在亢奋期的海军和被对日战争胜利鼓动地热血沸腾的国民们也不肯。
送走荷兰公使,唐绍仪驱车赶往北京郊外,徐天宝正在那里休假。唐绍仪的车刚刚在别墅外停下,又一辆轿车正从水泥路的那一头行驶而来,车子在办公楼前停下,车上走下来几名身穿海军将校服的军官,为首那人唐绍仪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汤乡铭。
“铸新兄,这下你们可有机会大显身手了。”唐绍仪揶揄道:“荷兰现在再虚弱,当年到底也是海军强国,而且在海洋之上与英国争霸多年,有一支素质不错的海军力量,虽然在远东地区,荷兰海军力量并不强大,但是破船还有三斤钉,如果荷兰舰队拼死一搏的话,中国海军或许不得不面对一场激烈的海上战斗。”
汤芗铭笑了笑,答道:“说到底,荷兰终究是软柿子啊。看大总统的意思,他倒颇有些跃跃欲试的心思,不过,英国人在南洋也势力不小,这打不打得起来,还得看看英国人的脸色。”
唐绍仪笑道:“怎么,你们这是主动请缨来了?”
汤芗铭笑答:“哪里有的事,咱们是来向大总统汇报工作来了。”说罢,汤芗铭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唐公,您先请吧!”
唐绍仪倒是没挪步子,说道:“铸新兄,我身为一个外交官,自然反对将武力解决作为第一选择,在我看来,无论何时,外交途径解决争端总是最好的。只有当外交途径无能为力时。才能考虑使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汤芗铭还是面带微笑,答道:“打与不打,不在你我,一切都有大总统定夺,这外面风大,唐公还是先进屋再说。”
唐绍仪这才当仁不让地迈开大步,说道:“铸新,你是军人,我知道,你毕竟是个留学归来的人,在前清的时候,才能没有得到施展,这可以理解。但是以我对大总统的了解,大总统喜欢纯粹的军人,对投机取巧的人可是深恶痛绝啊。”
汤芗铭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荷兰政府不接受外交途径解决呢?是不是战争不可避免了?海军总不能袖手旁观,一旦中荷战争爆发,我愿意向大总统请缨上阵,指挥舰队南下。”汤芗铭终于亮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