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秀兰不敢吭声,眼角一扫,却是在前门边上看到一个人影,是柳姨娘。权秀兰顿时一声惊呼,自意识的捂住嘴。来喜也瞬时惊觉起来,顺着权秀兰的目光看过去,是个衣着华丽的夫人,虽然不知道是聂家谁,但肯定是聂家的人。
来喜反应迅速,立时拉着权秀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求奶奶超生,我与妹妹情投意合,只是不得相见,只能趁着今天……求奶奶超生。”
权秀兰早就吓得腿软了,也无暇想来喜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来喜一起给柳姨娘磕头。
柳姨娘向来喜欢闲逛,广济寺她也来了好多趟,后院并不大。逛了一圈并不见方七,她就心里有些奇怪,就这么大的地方,难道还能把她丢了不成。然后就四处寻了起来,然后寻到这里就看见权秀兰和来喜。
虽然说主子之间礼法很严,但丫头与小厮私会并不是什么大事。柳姨娘自己也是丫头出身,何必去难为权秀兰,看来喜与权秀兰有如此磕头,便挥挥手道:“算了算了,自己也小心着些。”
说完柳姨娘赶紧走了,撞上这种事情她也是尴尬。
柳姨娘转身走了,权秀兰却是直接瘫倒在地上,她真的要吓死了。来喜也是心惊不已,赶紧问沙弥要了钥匙把锁打开,又让沙弥打盆水放到门口,却没敢推门进去。没一会里头白二爷衣衫不整的推门出来,来喜见他那样,是在顾不得,赶紧又把他推进屋里。
此时方七裸着身子伏在桌子上,刚刚完事,下头水还流着,一副淫靡之相,来喜的眼睛都有些直,确实不敢多看。只是给白二爷整理衣带,又叮嘱道:“二爷放心,那妇人只以为我与方姑娘的丫头有私,并不曾多想,二爷赶紧回去,这里我来料理。”
白二爷高的时候是真爽,没想到偷情玩起来如此的刺激,听到柳姨娘的声音时却是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上方七,现在只想赶紧走人。在这他向来听来喜的,来喜做事他也十分放心,看都不看方七一眼,赶紧推门出去。
看着白二爷就这样推门出去,桌子上的方七只觉得如坠冰窑,眼泪都不流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二爷是那样斯文可亲,那样的大家工资,怎么会这样对她。
方七正伤心着,来喜确实突然把门栓插好,然后开始解裤子。本来他是想着以后有机会,结果方七就这样裸着摆在桌子上,比勾栏里的姐儿勾人多了,这就是不玩白不玩,过去这个村就未必有这个店了。
“大胆!”方七看来喜这样,顿时惊呆了。白二爷扑上来的时候,她虽然觉得这样不妥,但也就是半推半就,她们都没有想到来喜竟然……
来喜却是嘻嘻笑着道:“二爷早就允了我的,我给他牵头,他玩过了也让我玩玩,不信你去问他,或者你就现在大喊大叫,把人都叫来了,我是不怕什么的,只是不知道你……嘿嘿。”
方七完全呆住了,来喜却是直扑上来,他可不像白二爷那样搞全套,他就顺势来一炮。干完提起裤子,一副没事人摸样,随手又从方七头上拔了根簪子。方七此时已经完全傻了,七魂跑了三魄,根本就没有知觉。
来袭开门出去,却是向全秀兰招招手,权秀兰也已经木了。来喜随即端起门口的水盆,直接一盆水泼到方七身上,这样的天气,饶是方七一直傻着,此时也不禁打了一个机灵。来喜叮嘱权秀兰道:“给你加姑娘穿好衣服,一会就说后院玩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掉到池塘里,要赶紧找衣服换了。”
方七不管身上还是衣服上都是味道十足,肯定不能这样出去,这样出去谁都晓得她偷人了。虽然这样的做法方七很受罪,但都出来偷人了,这点罪也是活该她去受。
权秀兰是木然听着,来喜看她都傻了,必然不中用,便拉他过来让她给方七穿衣。方七身上冰冷一片,衣服也是湿的,自然是冰上加冰。等到方七穿好衣服之后整个人都是直打颤,脸色苍白苍白的。
来喜再次叮嘱权秀兰道:“记住我说的,失足掉水里了,现在天气太冷,赶紧拿衣服换上,然后借口身体不好回家去。料理不好,你肯定是没命的。”
权秀兰本来还呆着,听到最后一句时,却是有几分惊醒的模样,连连点着头。这事要是闹出来,她跟权婆子肯定要被活活打死。
来喜看到权秀兰有几分清醒,道:“凡事放机灵些,别任由主子往自己身上推事,被打死了可是不值得。”
权秀兰听的点点头。
来喜看权秀兰明白过来,这才转身走了。摸到前院,白家正收拾东西要走,本来白二爷是骑马来的,白太太却是吩咐让小厮牵着,说天气冷,让白二爷跟她做车。来喜顺手牵过白马,估摸着白太太是有几分晓得。
这个主母实在厉害,嘴上说要定方七,结果转头定了方四,训了有头与方家退亲,白二爷并不同意娶陆姑娘,只怕也要让步了。
一时间母子两上了车,不等到家白太太就忍不住道:“你做什么去了,方姑娘已经成亲,你也亲眼看到她妇人打扮,难道还不能绝了你的念头。”
今天遇上聂家是巧合,听主持说的时候她也觉得意外,不过既然遇上了,躲开不是上策,还不如让白二爷叫过来看看,方七嫁人了,他也就能死心了,谁想到白二爷还是偷偷出去私会方七。
白二爷自知理亏,并不敢接话,只是道:“母亲放心,自此我也就丢开的手了。”这倒是实话,方七在他心中已经从当初的佳人变成已经玩过的破鞋,要是再有机会玩一把那就玩,要是没有那就算了,勾栏里的姐儿多了。想想当初他竟然想娶她为妻,就觉得羞愧。别说为妻,就是当妾都不配。
白太太听白二爷如此说,心中舒了口气,道:“你也不小了,别人家的姑娘我总看着不好,总不如你表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再是合适不过。”
白二爷并不想娶陆姑娘,倒不是嫌弃她什么,而是他一直视陆表妹为亲妹,突然让他娶妹妹,他觉得压力有点大,但母亲执意,他便道:“全凭母亲做主。”
白太太这才长舒口气,却是又道:“今天的事肯定是来喜挑唆你的,我早就说过这人不好,不要使他,你却偏偏让他跟着你,这些年来闹出多少事故来。看在他从小伺候你的份上,不要身价银子放他出去,省得把你带坏了。”
白二爷看白太太有几分生气,并不敢反驳,却想着先拖一拖,便随口应着。
第七十六章
权秀兰把方七的衣服穿好,方七此时只剩下全身发抖的份,任由权秀兰摆布。权秀兰现在脑子里就来喜说的那句,处理不好她就会没命。她虽然因为年幼有些懵懂,却也不是傻子,现在都到生死关头,更是不能犯傻。
来喜一盆水泼下去虽然把方七身上的味道冲掉了,但冬衣厚重,哪里能全部弄湿。权秀兰便问沙弥又要一盆水,把方七的大氅直接泡在水里,直弄到滴水了才给方七披上。方七先是羞后是冷,到此时己经冻的麻木,木偶一般任由权秀兰摆布。
权秀兰一边吆喝着叫小丫头过来侍侯,一边又命人去回聂家太太们,方七落水了,想提前走。聂大太太和聂二太太正在殿里说着话,听婆子进来回报时也吓了大跳,别说冬天落水,就是春秋天落水惊了风也要大病一场,这种天气落水只怕是小命难保。
“派车送三奶奶回去,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聂大太太吩咐着,她虽然不喜方七,但冬天落水实在是人命关天,还是叮嘱了一句。
前院白家人走了,权婆子自觉得警报解除了,不曾想刚回到后院就听到方七落水的消息。连忙跑到女眷们休息的偏殿里,丫头己经拢起火盆,像聂家主子们出门一般都是三身衣服,更换起来也十分容易。
权秀兰怕丫头看出异样,拿来衣服拢了火盆后便让小丫头们出去门口守着,屋里方七换衣服,不好放人进来。权婆子急匆匆的进到里头,权秀兰正给方七穿着衣服,丫头拿衣服只是拿外衣以备更换,里头的衣服却是不拿的,里衣己经湿透,不能再穿,此时也顾不得,便只穿皮袄,下头穿了外头裤子,把大氅披上裹的严严实实外头也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权婆子一脸惊悚的问着,白家人不是走了吗,方七怎么好好的落水了。
权秀兰却是瞪了权婆子一眼,她是真不知道权婆子怎么想,让主子去偷情,岂不是自绝生路。只是道:“外头车驾只怕准备好了,先回去请了大夫再细说。”
权婆子再傻也晓得事情有异,这里也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把丢到旁边的衣服捡了。看方七还是全身抖唆着,虽然烤着火盆仍然是全身打颤,牙齿一直要格格作响。
外头车夫把车驾备好,权婆子和权秀兰扶着方七上了车,看方七这样母女俩也跟着坐车照看方七。从后花园角门进去回到屋里,派婆子找管事去打请大夫,母女俩扶着方七进到屋里,小丫头们拢起碳火盆,权秀兰则直接把方七塞到被子里,又起身给方七拿内衣。
把小丫头打发出去,权秀兰和权婆子这才给方七脱了外衣又穿内衣。权婆子压低声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竟然还来问我!”权秀兰脸上有几分怒色。
权婆子一脸莫明,便把自己偷懒的事说了,她只是想拖住方七,真没去找白二爷。
权秀兰听完也是一呆,便把白二爷过来,与方七如何私通,还有后来来喜进屋也把方七奸了的事说了。
“这……这……”权婆子听完就要跳起来,这回她就是张了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她也真是傻,只以为自己不去寻就行了,没想到白二爷竟然来寻方七。尤其是听到来喜那段时,怎么也没想到白二爷竟然如此的猪狗不如,这是把方七当伎女玩。
她是方七的奶妈,自小把方七带到大,虽然有些私心,但对方七也是真心,又是心疼又是难受,眼泪也跟着落下来。想说方七可怜,只是这本来就是方七自己寻来的,白送给人家主仆两个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