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休息。”他把人打横抱起,朝着内屋走去。
路杳杳趴在他怀中,意识朦胧,只能隐约感觉到他帮她除去衣裳,甚至脱下鞋袜,把她送到被窝中。
她心中有异,但耐不住一旦松懈下来便是滔天的睡意,没了挣扎就睡了过去。
“杳杳,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信我。”
她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着,握着她的手的力道捏疼她了。
她不舒服地皱着眉,嘴里嘟囔着,不悦地动了一下,翻身睡了过去。
温归远看着她的背影,青丝如瀑,散落在床榻上,让她多了几分慵懒妩媚。
他突然笑了笑,把人翻了回来,在她嘴角留下一个强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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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秋云黄, 日月忙,登选才俊收词章,盖世功名人共许。
一年一度的秋闱终于在一声秋雁长鸣中拉开帷幕, 各地考生奔赴考场,长安城文人云集,大都是为了这三日一战。
路杳杳难得起了大早去送温归远出门。
秋天的寒意不约而至, 还未天亮的清晨带着霜冷的薄雾, 笼罩着灯火通明的东宫, 东宫早早沿路挂起一排宫灯,宫娥黄门隐在黑暗中, 脚步轻盈, 藏于昏暗天色中。
“三日不回啊。”路杳杳强忍着不舍之情, 理了理他的衣襟,“天气变冷,注意安全, 我让人做了护膝护腕记得要带,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一日三餐我已经叮嘱过旭阳了, 一定要他盯着你吃, 你不吃我就罚他的。”
“有事观望观望,不要着急出面。”
她难得紧张, 絮絮叨叨地说着。
温归远无奈,伸手握住她的手, 皱眉:“手怎么这么冰,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在贡院开门前就到的,你回去继续睡吧。”
路杳杳点头:“知道了, 你路上小心。”
温归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路杳杳耳朵微红,突然小声说道:“过几日你生日,我送个东西给你。”
“好,等我回来。”
耳鬓厮磨的声音随着耳尖上的吻而逐渐消散,直至沉默。
她目送温归远的声音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这才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回去吧。”
“娘娘还睡吗?”绿腰扶着她问道。
“不睡了。”清晨的风带着寒意,路杳杳抖了抖,细眉紧皱,“我的荷包还没绣好呢。”
绿腰笑说道:“还有十来日,娘娘不用如此着急。”
“还有络子没打好呢?”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接过红玉递来的暖手炉,“鸳鸯我是绣不好了,你觉得绣个并蒂莲怎么样,但是并蒂莲也挺难的。”
路杳杳女红一向最差的,一开始学的时候,一直扎着手,都是哥哥替她偷偷绣的,后来是绿腰被磨出一手极为出众的绣工,再到后面路相也心疼,觉得女红会一点即可,就一直任由她这样。
“倒是奴婢给娘娘重新画个简单的绣面,盛开的并蒂莲难了些,就画半开的,瓣数少一些,绣起来也更得心应手点。”
绿腰扶着人坐回到罗汉床上,拿出一旁的绣娄,柔声劝慰着。
路杳杳看着那只胖鸳鸯闷闷叹了一口气:“这也太难了。”
她话音刚落,长针就不小心刺到指尖,疼的她小脸都皱了起来。
绿腰心疼又无奈地摇摇头。
贡院门口早早就排了长长的队伍,其中就有不少眼熟的人。
自从太子被钦点为本次主考官,每次太子出席的宴会就会出现很多文人投状,虽然太子一封也没收,但太子温文尔雅的态度早已深入人心。
温归远来的时候,白平洲也刚刚下了饺子,虽还未正式入秋,可早早穿上夹袄,鬓间的白发遮也遮不住。
路寻义来势汹汹,此前埋下的暗手伏笔倾巢而出,几乎拔除了白家在江南道安插下的全部势力,甚至连江南道节度使都被换下,想必白平洲为了应付此事也是心力憔悴,甚至无力插手科举之事。
“殿下。”白平洲躬身行礼,很快就被太子殿下快步上前扶住。
“白相不必多礼。”温归远笑说着,两人把手朝着贡院走去。
“今年秋天冷得早,也不知这些学子有没有备好秋衣。”太子鸦黑睫羽微微扬起,注视着缓缓移动的队伍,忧心忡忡地说道。
白平洲笼着袖子,低眉顺眼,平静无波:“想必早已准备好了,三日前便转冷了。”
温归远笑着不说话。
长安城物价高,今年入秋又来得太快,白家垄断了长安城的一半的布匹店,乘机奇货可居,哄抬物价,闹出了不少官司。
邹慕言便是没买到衣服的人,瑟瑟发抖地套了两套夏裳,依旧在秋风中战栗。
他本就家贫,后又得罪了太子殿下,导致在长安城无人与他作伴,更是无人救济,幸好半月前找到一个给书肆写本子的活计,奈何他性格古板,情爱之类写的不受欢迎,导致这半月的银钱至于十贯,连布匹都买不下。
他目光扫向贡院堂下衣裳华丽,神情从容的两人,绣罗衣服生光辉,灿灿华服尽随身,不论如何风霜雨露,炎热暑气,这些高门众人依旧是一派长安富贵之气。
富贵家人重,贫贱妻子欺。这些一心只为自己考虑的人依旧风光无限,万人敬仰,可怜那些为国为民的人,却是尸骨无存,饱受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