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小姐,是苏若琳小姐她们,她们在那附近刚好有一处院子,且还刚好就是张元良与怀倩柔的小院中间。”
沈精羽:……
这是怎样一种神一样的运气?!
也不知道苏若琳这是运气好,还是她故意打听着她俩的八卦,特意去买的。
真是……活该他俩倒霉。
“这也确实气人,三哥三嫂就真还想吊在张家?!”沈精羽表示,不是很理解。
起码今天回来,她将自己甩人巴掌的事与沈母报备过后,沈母只是意思意思地让她关一个月禁闭,并无其他严重惩罚。
在她们这些从边关回来的女眷眼中,张元良那种人就是欠打。
也或许,京城这边女眷的想法与她们不甚雷同。
绢芹先是点头,后是摇头:“小姐听闻后,小哭了一场,之后她就寻我们夫人,坚决表示想要退亲,被我们老爷听到,老爷说小姐不懂事,不能对男人太逼,要体谅男人方能称得上温婉贤淑,然后小姐就……”
最痛苦的不是未婚夫捅的刀,不是曾经的手帕交捅的刀,而是来自最亲近亲人的刀。
沈精羽听到这里才有些明白,三哥若当真对三侄女说出这些话,那也无怪三侄女会感觉委屈。
沈云婉此时已经平静下情绪,哑声道:“其实我最想,是由沈家上门退亲,可是父亲非不同意。说除非男方来退亲,否则这门亲事坚决不退,我真不知晓他是怎样想的?”
“那说书先生还说,张元良今日当场为怀倩柔做了一首诗,称她为花中仙子。我与他定亲几年,他都从未为我做过一首。如此之人,又怎堪为良配?!”
沈精羽表情奇怪:“花中仙子?”
她抽了抽嘴角,“那还真是……眼瞎!臭槐花吗?”
房内的其他人噗嗤一声,跟着笑了出来。
见沈云婉露出了笑意,沈精羽温声安慰:“好了,多大点事!待明日我便去与我娘敲敲边鼓,保你这婚事一定能退,你就放心好了。”
沈云婉弯了弯唇角,感觉情绪差不多平静了,她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小姑姑。”
随后,她又被引着去净了下面,待重新出来,除了眼圈儿还能看出哭的痕迹,已经重新恢复到之前的温婉模样。
“让小姑姑见笑了。”
沈精羽就笑着摇头,给她递过去一杯温茶:“回去好好泡泡澡,睡上一觉,说不定不用多久,就会有好事来到呢。”
沈云婉跟着点头:“那自然再好不过。”
等送走了沈云婉,沈精羽缓步回房。
此时,她身后的湿发已经干得差不离,摸上去只剩下一层隐约的水气,她边往寝室走,边低声嗤笑:“那两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死不悔改。”
不过苏若琳此举,倒是间接帮了她个小忙。
原沈母还说,她今日掌掴了张元良,张家明日可能会上门来讨要个说法之类云云,维持住脸面。
但是现在她将这事情一闹,估计张家人明天应该来不了了,而是她沈家人上门去讨要说法了。
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个人情,沈精羽寻思着以后若有机会,就将这人情还回去。
此时夜色已深,沈精羽在婢女的伺候下梳通头发,并将蔻丹细细地涂好绑好后,才将人都赶了出去:“我先自己一个人待会儿,郁金你待会儿再进来。”
今日郁金值夜,原应是她今晚睡在屏风后的小榻上陪床。
“是,小姐,那奴婢先去端点茶水过来。”
为了给小姐足够长的时间思考,郁金还特意去取得时间久上一些。
而沈精羽则趁着这个间隙,快速地许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希望,让我三侄女能成功退亲!再让怀倩柔和张元良统统倒大霉。”
为了让这个愿望能够很快实现,她很虔诚地反复重复了十多遍。
直到最后,估计着差不多了,沈精羽才睁开眼睛,咬牙轻嗤:“敢欺负我沈家的人,就要有掉进霉潭里的觉悟。”
当晚,瑾郡王府邸。
闻胤瑾看着纸张上小未婚妻新添的愿望,敲敲桌面:“退亲和倒霉吗?这个简单。”
闻胤瑾之前在梳理大皇子的通房细作数目时,就发现了怀家与大皇子之间在的暗处勾当。
更甚至,那位在外表现一直清高无尘的怀大人,还给晋绍杭送了不少女人。
而很不巧,这次的红俏,便是走的怀大人那边的路子,进的大皇子府邸。
怀大人作为一个喜爱送女人的大户,即便之前从未出过差错,但只红俏这一个,就足够他吃一壶。
闻胤瑾勾起唇角,从一旁的书架上,取过一叠密信资料:“张家还没到时候,但是怀家,可以开始凉了。”
说罢,他的语气又顿了顿,“为防节外生枝,还是先退亲,再倒霉,这样才算足够稳妥。”
此时,并不知晓闻胤瑾想法的沈精羽,已经美美地进入梦乡,只是在入睡前,她还禁不住想着:明天真的该去做善事了,为了她的法力能够充沛持久,善事功德绝对不能少。
当然,如果能顺便为家人积累更多福报,就更好了。
次日一早醒来,沈精羽精神奕奕,简单梳洗过后,便带着婢女往中和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