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蹊跷!
“原是这样的,柳家小姐近来身子不怎么爽利,我也前去看过几次,我瞧着大约是什么心病,几日见着柳小姐都是愁眉不展的,听闻柯公子与柳小姐有婚约在身,便想着问一问柯公子可知晓是什么缘故,我也好对症下药。”
“舒大夫还真是仁心仁德。”柯彦奉承了一句,说:“不过柳家与我家都是恪守礼仪的清流人家,虽说我与柳小姐有婚约,我与她却是不曾见过几次面的,也未曾听说过柳家有什么事情,想必是婚期将近,柳小姐思虑重了些,劳烦舒大夫看照了。我也会让我家小妹常常过去与柳小姐说说话,解开这心结,想必便没有大碍了,到时候,还要有劳舒大夫多开几副安神的方子,我在这里就先先谢舒大夫了。”
舒湄本不过是试探一二,这柯彦便如同背稿子一般跟舒湄打太极,她不免露出一个笑容,半开玩笑般意有所指地说:“公子说得这是哪里话,太子殿下给公子与柳家小姐赐了婚,本就是一段良缘,若是因为我这医者的失误将二位促成了怨偶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舒大夫这是什么意思?”原本眼前这人就来历神秘,现如今又搬出了太子,柯彦不由得皱起眉头,舒湄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打了个哈哈将这事儿掀了过去:“哈哈看我这嘴,又在胡说了,公不知道哦我这人自小在乡野长大没什么见识,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咱们喝酒、喝酒哈哈哈哈……”
……
套话之路漫漫,相比于舒湄而言,苏世与褚子桑过的可就是相当舒适了。
褚子桑倒是还好,他生于盛世之下,虽只是个私生子,遭受了不少白眼,可朝堂家中却都没他什么事,那些个什么阴谋诡计他看破却无需入局,在这京城富贵子弟里老老实实地当一个透明人。苏世却全然不同,自从王皇后去世,他不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便是身陷这皇城中的勾心斗角,纵使是后来平定天下登基为帝,朝政也依旧繁琐复杂,十几年来竟无一日是轻松的。
苏世习惯了走一步算三步,如今也算是诸事尽在掌握,在这朝暮馆中,终于能偷得半日闲,阖着眸子假寐,褚子桑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的表演,忽然问道:“你猜,今年这红娘最终花落谁家?”
“我三年不在京城,当年的京城名花早已声名不在,对于如今这里的姑娘是一个都不认识,我如何知晓?”
“你不是还认识那春杏么?”褚子桑下意识地回嘴,瞧着苏世睁开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又改口道:“那你方才看了半晌的表演,你觉得哪一个最好?”
这世上啊,男子有文举武举,不论是文雅书生还是鲁莽武夫都热衷于“风流”一词,即便是大字不识也知道附庸风雅,这些个秦楼楚馆里的姑娘们虽然上不得台面,这一年一度的红娘会上表演的却也不都是歌舞,比拼琴棋书画的也大有人在,因此这红娘之名,也有人趣叫做“女状元”,是以褚子桑才有这一问。
苏世思索片刻,道:“此次红娘会上,是否有一位名叫红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