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
苏世撂下这四个字便不再说话,让褚子桑不由得低下头来思索自己究竟是为何会觉得苏世会不在意舒子湛的可疑,他分明就是抓紧了一切机会想要窥见百草堂的秘密的吧?!
褚子桑目光谴责地看着他,幽幽道:“所以你其实根本只是找借口想接触子湛?”
“自然。”苏世承认得十分坦荡,褚子桑想起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忍不住哼了一声,心想人家子湛可是一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然而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将这个话题打住,两个人一同走进了禅院。
……
上清观再怎么说也是数得上名字的大道观,这里的斋菜也是十分不错的,舒湄一行人用过饭后也无心停留,原本是想着歇息片刻便离开的,却没想到一出门便遇上了同样身处上清观的春杏,舒湄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回了屋子,白茗有些好奇:“郡主?您不是说出去走走的吗?”
“我有些乏了,还是在屋子里休息片刻便好。”舒湄也懒得找借口,她皱着眉头只觉得事情十分奇怪,青楼女子是不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渎神的行为,但是方才匆匆瞥到的那人又分明就是春杏,而且她身后还跟着人,不像是普通人家,莫不是她被人赎身出来做了姨娘?
这些事情舒湄原本是不感兴趣的,可是春杏是见过“舒子湛”的,舒湄顶着这张脸出去,保不齐就会被认出来,保险起见她暂时还是不要出去得好。
这样想着舒湄便对平儿道:“方才我们撞见的那个人你可还记得?去打探一下,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什么时候离开。”
平儿虽然还不明白春杏有什么不对,但还是很快地出去了,倒是白茗有些疑惑:“郡主怎么了?那人有什么问题吗?”
“无事。”舒湄摇了摇头,摆明了不想多说,白茗这才没有追问,低着头下去了。
苏世今日亲自带着春杏过来,就是为了让钟乐山为己所用的,更何况褚子桑向来舌灿莲花,说服钟乐山几乎没有什么难度,苏世道:“想要得到足够的威望,单单是做法祈福是不够的,钦天监的人如今也该换上一换,只是不知道道长是否有这个雄心去争上一争了。”
钟乐山如今虽然也算是得道高人,可却远远沾不上朝堂的边,当今皇帝笃信天道,却也并未邀请过他去往宫中论道,他当年既然敢掺和到嘉靖王府的腌臜事情中,那自然也是个有胆子的,听了这话便道:“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褚子桑十分诧异地看着这位高人,暗道传闻中元阳道长十分淡泊名利,这样看来倒是谣传。
不过他可不介意这些小事,只听苏世说道:“昌泰十九年终年未雪乃是天降不详,如今朝堂上看着是平静无波,民间却早已是议论纷纷。但是正月初一子时三刻,会开始降雪,直到寅时开宫门急递进宫,共降雪六寸,北城贫民窟大半坍塌,京城受灾百姓众多,包括重伤三百一十六,死亡四十七人。”
褚子桑:“……”